缓过来之后一切按部就班,照常上班,准时下班,时不时参加一下钱宥麟组织的聚会,或者跟合作商吃饭,然后带着醉意回家,喝一碗赵姨煮好的醒酒汤,洗澡睡觉。
唯一一点不一样,钱宥承再也没做过有关于谢鹤至跟谢云行的梦。
好像真的如他所愿,缘分彻底断开,三个人之间什么都不剩。
可也好奇怪,那两个人在他身边时,他的心里只想着遗忘,抛开,不在乎任何一切,现在只剩他自己,连个梦境都没有的时候,他又铭记,酸涩,难以迈出一步。
之前刻意营造出的果决,厌恶在只剩钱宥承一个人时消散干净,徒留满腹委屈。
一切结束的第十二天,钱宥承跟合作商签订好合同之后请客吃饭,几人见解与观点都很一致,一时不察稍稍喝多了些,钱宥承叫了救援。
彬彬有礼的钱总笑容得体的送走每一个喝醉的合作商,直到钱宥麟跟亓官琚到才露出藏起来的醉意。
他不会发酒疯,喝醉了很好骗,有时候也会跟个小朋友一样,拉着钱宥麟嘀嘀咕咕说一些没意义的话。
就比如这一次,钱宥承放松神情靠在椅背上,他一把抓住弟弟的手腕:“我嘴硬吗?”
钱宥麟知道钱宥承喝醉了便顺着问:“我该回答什么?”
钱宥承仔仔细细听完认真的摇了摇头:“不。”
早就习惯自家亲哥喝醉模样的钱宥麟明白这时候反话就是真相,也是钱宥承对他自己的评价,于是回答道:“你嘴硬的很。”
闻言钱宥承不再说话,他没松手就这么一直抓着钱宥麟的手腕直到车子停在别墅门口。
榜一大哥有四年多没见过自家亲哥喝醉的模样,一时还有些怀念,小声哄着想把人从车里带出来。
“去他妈的爱。”钱宥承呢喃出声,眼眶都有些红:“去他妈的。”
钱宥麟瞬间愣住,他小心翼翼的查看钱宥承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骂完这一句的钱宥承不再开口,哪怕是喝醉,那些委屈与不甘他也下意识吞进肚子里,什么都不往外露。
这是他养成的习惯,父母不在的那些年,他要快点长大,要快点撑住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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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些辛苦,那些艰难他什么都不说。
他一个人能撑过来,那么多次挫折他都撑过来了,这次一定也可以。
可这些感情好多好多,好烦好烦,他稍微松懈一点就马不停蹄的扑过来,将他缠在原地,寸步难行。
你们看,爱就是有反噬的。
它会反噬一切,他那些引以为傲的理智,不会外露情绪的习惯,全都被吞的一干二净。
好烦啊。
钱宥承脑袋一沉,泪水跟着滚落。
爱个屁啊,那一句爱有他妈什么重要的,没完没了,威逼加上利诱,他就是不想说,就是不想开口。
他就是嘴硬,就是当哑巴,就是当不摊牌的庄家,凭什么要去搅散他的理智,凭什么非要去听那一句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