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一阵酸楚,默默叹了口气。忽然,他的目光落在窗台上——那上头放着一个竹篮,里面放了几个剩下的鸡蛋,还有几根稻草。他突然有了个念头。
“秦淮如,”他开口道,声音低缓,“我在想啊,要不我养几只鸡?”
秦淮如一愣,抬起头:“养鸡?”
“嗯。”他笑了笑,笑容有点苦涩,“院里这些天不太平,买的东西也不放心。要是自己养几只鸡,至少鸡蛋能吃得踏实。”
秦淮如静静看着他,没急着答话。那神情有些复杂,像是怀疑,又像是微微动容。
何雨柱被她的目光盯得有点不自在,干咳了一声,补充道:“我寻思着,后院空着也是空着。弄个鸡笼,不碍事。还能喂点菜叶剩饭,不浪费。”
她轻轻笑了一下,那笑意很浅,却带着几分讽刺:“你倒想得挺细。可你不怕又有人在你锅里做手脚?”
这话像一根针,扎进他心口。
他沉默了一下,神情渐渐凝重,低声说:“怕?当然怕。但我总得干点什么。不能一直这么糊涂着。”
秦淮如看着他,似乎想说什么,又忍住了。那种复杂的情绪在她眼里闪烁——既有疲惫,也有某种未说出口的理解。
“你养吧,”她终于轻声道,“反正院子大,没人拦你。不过你自己当心点。现在这院子里,谁都不太干净。”
“这我知道。”何雨柱点了点头。
他心里却有一股莫名的执拗在燃烧着。养鸡不只是为了吃蛋,更像是一种倔强的坚持。他想重新掌握一点东西,一点属于自己的、不会被别人染指的东西。
他出了屋,风有些凉,吹得他心头那点烦闷似乎也被搅散了一些。院里阳光明亮,贾张氏的房门还关着,估摸是听风声不敢出来。几只麻雀在院墙上蹦跳,叽叽喳喳地叫着。
“就这地儿吧。”他自言自语地走到后院角落,那地方晒得足,靠近墙根,旁边有一口旧水缸,方便打水。
他蹲下身,拔了拔杂草,泥土湿软,还带着点草根的香气。他脑子里飞快地盘算:得找点竹子,编个笼子,留出喂食的口,再搭个棚遮雨。
想到这里,他不由地笑了。好久没这么干点实在的事了。
可笑容一闪即逝。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只被勒过脖子的土鸡。那一幕让他心头的喜意瞬间冷了下来。
他抬头望了望院门,心想:要真有人敢在这动手脚,那他这次可得防着点。
“柱子!”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喊。
他回头一看,是刘海中。那小子正叉着腰,神情古怪地看着他,“你在那儿扒土呢?又想干嘛?”
“弄个鸡笼。”
“养鸡?”刘海中哈哈一笑,“你这是打算自给自足啊?不怕闹肚子再来一回?”
“少说风凉话。”何雨柱瞪了他一眼,“要真想吃干净的饭,得靠自己。”
“嘿,你这脾气——”刘海中挠挠头,嘀咕了一句,“行,那等你鸡下蛋了,分我俩吃的。”
“想吃?先帮我搭笼子。”何雨柱说完,扛起铁锹就开始翻土。
刘海中一看他动真格,也就笑着凑过去搭把手。两人一边干,一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