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一看他动真格,也就笑着凑过去搭把手。两人一边干,一边说话。
“柱子,”刘海中擦着汗问,“昨晚那事,真是有人下毒?”
何雨柱手上的动作一顿,眼神一沉,声音低低的:“医生说的。我不信也得信。”
“那这事儿……查出来了吗?”
“还没。”他说得干脆,神情却明显沉重,“不过我迟早要知道。”
刘海中看他那神情,没再问,只闷声干活。
太阳一点点升高,泥土的湿气渐渐被晒干。何雨柱满头汗,心里那股乱劲倒慢慢平息下来。手里干的事让他有种久违的踏实感——不像那些绕不清的猜疑,这种活是实在的、有结果的。
“就这地方吧。”他擦了把汗,看着半搭起来的竹架,眼里闪过一丝满意,“明儿去集上买几只鸡,能下蛋的母鸡最好。”
刘海中打趣:“你还真当自己是个农家汉啊?”
“农家汉咋了?”何雨柱笑笑,“只要能吃上干净的蛋,值。”
他一边说,一边抬头望向远处。阳光从屋顶斜照下来,尘粒在光里浮动。他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也许这小小的院子,会在某一天,因为这几只鸡,再起新的波澜。
他能感觉到,那种平静只是表面。暗处的事,还在涌动。
可此刻,他只想先养几只鸡。
何雨柱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醒来,屋里昏暗,只有那盏快要燃尽的煤油灯,还在桌上摇晃着微弱的火光。火光映着窗纸,隐约照出一丝影子,晃了晃。
他皱了皱眉,心头突然一紧。那不是风的影子。
他猛地坐起来,侧耳去听。屋外,传来极轻的沙沙声,像脚步,又像草被拨开的声音。那动静细得几乎听不见,却一阵一阵,极有节奏。
“有人。”
他心里瞬间警觉起来,寒意顺着脊背窜上脑门。那几只鸡是他刚买回来的,精挑细选的五只母鸡,全是能下蛋的。他早上才在院里看着它们啄食,心里还想着以后能每天收蛋,过点踏实日子。
可现在,那声音——直往鸡笼的方向去了。
何雨柱屏住呼吸,慢慢从床边摸起那根旧木棍,脚步轻得几乎不出声。他推开门,夜风立刻灌进来,带着一点潮气。院子里漆黑一片,只能依稀看见墙角那块阴影更深的地方。
那地方,正是鸡笼所在。
他压低身子,眼睛死死盯着那方向。果然——一道人影在那儿蹲着,动作极快。那人手里还拿着个麻袋,正往里塞东西。鸡被惊动,发出一两声压抑的“咯咯”,随即又被捂住了。
“好啊……”何雨柱心里冷笑一声,手指在棍上握得更紧。那股怒火几乎要从胸口炸开,他这些天的烦闷、疑心、压抑,全在此刻涌上来。
他突然冲了过去。
“谁!”
那人明显被吓了一跳,猛地转头,眼里在微光里闪过一丝慌乱。何雨柱借着那一瞬的光,看到那是一张熟悉的脸——是院里的二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