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检查,确认衢公的左侧身体上下肢都存在不同程度的麻木表现,触感冰冷。
双腿下肢膝盖以下也是相同的触感,被她刚刚点出来的脚趾,脱下鞋子后,众人才看清楚具体的情况。
也不知道衢公穿着这双袜子多长时间,早已经与糜烂的脚趾肉皮粘连在一起。
祁老看见这一幕,朝衢公的秘书质问出声。
“外出的这段日子不都是你在贴身照顾衢公,怎么连这么严重的情况都没有上报?每天有按照医嘱泡脚吗?”
此刻,秘书面对来自祁老的目光,才知道刚刚陈茵是在面对什么。
他下意识地将后背贴在墙上,寻找依靠,声音中满是委屈。
“祁老,我…我实在是做不了衢公的主,他说他会自己泡脚,所以我就……”
“你就什么!你就没管是吧?”
祁老此刻真的是气的鼻子都歪了,手指着秘书不停颤抖,“谁不知道衢公最是会阳奉阴违,你竟然敢不看着他用药,回去,那就等着你们家老太太罚你吧!”
“诶诶诶!”
听到这,衢公不赞同了,谁阳奉阴违?谁阳奉阴违?
“老祁,你怎么说话的?我有在泡脚好吗?”
“那你这脚现在是怎么回事?”祁老看见衢公还敢反驳,根本顾不得对方是什么身份,和刚刚对待秘书一样,指着鼻子质问。
“就是工作一时忙忘了时间,泡脚的时候水温有点凉。”
说这话时,衢公明显气短心虚,知道自己的做法不正确。
“呵!”祁老被气笑了,扭过脸,不再看着衢公,根本顾不上彼此的身份差距。
衢公尴尬地摸摸脸,不敢对上两位大夫的眼神。
面对一位明显不喜欢听医嘱的病人,陈茵也是有些无可奈何。
但她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继续为衢公诊断。
经过漫长的问诊,陈茵知晓衢公双腿是因为以前爬雪山的时候被寒霜侵袭,敬佩之心愈发强烈。
先辈为民而伤,她应该尽最大的努力救治。
一时之间,陈茵的表情冷了下来,将衢公身上的病灶检查的更加仔细。
看着衢公的舌头犹如水牛,明显的寒凝阳郁、瘀血之症。
其脉象更是呈现出沉细迟微,甚至双足背动脉消失①。
一番计算,其发病至今已有近六十年,能保持目前的身体状态实属不易。
如此沉寒痼冷顽症,若不以大辛大热温通十二经表里内外①,估计难以撼动积年顽疾。
陈茵思索片刻,从背包中取出纸笔,将药方写下。
停笔的那一刻,祁老迫不及待地从陈茵手中接过方子,好奇这位隐隐有先古遗风的陈大夫,会给衢公开出怎样的方子?
看见第一味生黄芪时,他还算是认可,赞同地点点头。
下一秒,看见紧随其后的附子及其药量,惊恐地瞪大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