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祁老对上衢公无奈的眼神,出声催促。
“中医问诊,望闻问切,四诊合参。今天我冒险用望闻二字,将心中对于衢公病情的诊断说出。如果有什么不对之处,还请见谅。”
四诊合参,缺一不可。但情势逼人,陈茵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心系民众的衢公继续经受病痛的侵袭。
“刚刚衢公站在水利工程建设地观察的时候,我坐在车上,并没有完全看清楚衢公发病时的状态。但我没看错的话,刚刚秘书给衢公服药时,是将取出来的药片压在舌下。”
“加上衢公死死抓住心口的动作,面部苍白,唇色发紫,衢公应该身患心疾,服用的是西药硝酸甘油片。”
“现在谁不知道心绞痛的病人都服用硝酸甘油片?”
祁老依旧冷着一张脸,对陈茵的判断不屑一顾。
可陈茵接下来的话,让他的眼神开始变得凝重。
“衢公看似和其他的工作人员传的一样,黑色的夹克和西装裤、皮鞋,但是仔细观察,会发现衢公的下身穿的比其他人要稍微薄一点。此时正值冬日,衢公年迈,应该加衣才对。”
“转移时,虽然衢公很想要用理智来压制自身的生理反应,但是左手微微颤抖的动作,仔细观察,依旧能有所发现。”
“进门后,我扫了衢公一眼,发现左侧下肢活动缓慢,似乎和手臂一样隐隐发抖。但是他的脚尖却不停地在鞋子里来回磨蹭,致使鞋面凹凸不平,似乎脚趾疼痛难忍。”
“可见衢公一向是想用单薄的衣服降低温度,从而控制躯体活动,以寒制寒,明显的不听医嘱。”
听到这,祁老赞同地点点头,看向陈茵的目光中总算是有了一种英雄所见略同的感慨。
他作为衢公的随行大夫,那是陪着衢公宵衣旰食,不敢懈怠。
可他一个当大夫的,哪里能管的了那么多,尤其是出了首都之后,衢公用药时间就再也不受他的掌控。
面对两位大夫投来的极具压迫力的眼神,衢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陈茵将上面所有的信息整合在一起,将自己初步的判断说出。
“所以,我怀疑衢公是寒邪深伏入血,痹阻血脉,已然到达真心疼的地步①。”
“不错!”
祁老突然发出的喊声,叫屋内的人大吃一惊。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就有药王望诊之风,倒是叫我这个老家伙看走眼了。”
说罢,祁老对着陈茵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为之前的冒犯举动致歉。
“习惯了,”陈茵脱口而出的三个字让屋内的气氛再次活跃起来。
祁老也一脸好奇地看着陈茵,主动让开位置。
“既然陈大夫已经对衢公的病症有了一个基础的判断,还请你继续诊断。”
“来来来!”
衢公对着陈茵招手,只不过他对治疗并没有什么期待,而是对陈茵这个后辈的好奇。
国家保健局那么多的老中医都没看出什么门道,纵使陈茵现在表现出色,他也依旧保持一颗寻常心。
闻言,陈茵快步来到衢公身边。
她并没有和往常一样开始问诊,而是在征求衢公的同意后,迅速对着衢公全身上下进行检查。
经过检查,确认衢公的左侧身体上下肢都存在不同程度的麻木表现,触感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