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看见紧随其后的附子及其药量,惊恐地瞪大双眼。
祁老迅速放下手中的房子,用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死死地盯着陈茵清澈的眼眸,语气轻飘飘地问道:
“你可知道你开的这副方子有很多的违规之处?”
“一剂药,附子用药60克,《药典》规定最大剂量不过15克,是规定用量的四倍。”
祁老怒目圆睁,右手伸出四根手指,激动地在陈茵面前晃动。
“你知道这副药吃下去如果衢公出现了问题,你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吗?”
“年轻人用药比我们这些老头子都大胆。”
说到最后,祁老已经对陈茵开的方子不抱有什么希望,眼角余光一瞥,看见后面对于乌头的用量,差点被吓得心脏骤停。
他下意识地将手里的房子团在掌心,摇摇头说:
“小陈,你四诊学的不错,但是这开方,还是得严格遵守法律规定。”——
作者有话说:①《李可老中医急危重症疑难病经验专辑》
第97章争辩
“您的想法我理解,但是衢公目前已经达到‘脱疽’的程度,阳虚寒凝至极,形成‘沉寒痼冷’之格局。”
陈茵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对上祁老不赞同的眼神,面不改色。
两个对峙的大夫还没说什么严重的话,身旁围观的人却吓得不轻。
衢公不愿看着两人为自己这身麻烦的病争吵,出声阻拦。
“小同志,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我这身陈年旧疾都这么多年了,说不准我比它先去。”
“哈哈哈哈!”为了缓解气氛,衢公拍了拍麻木的腿,笑出声。
陈茵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言语退缩,继续将自己的判断说出来。
“按照通俗的言语来形容,衢公目前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冰箱,寒气内藏,瘀阻血脉,不重用大辛大热的药物,如何破冰解冻?”
“目前来看,衢公只是足趾部分坏死、糜烂、脱落,但时间一长,往上蔓延,余生只能选择截肢一种治疗手段。”
此言一出,屋内的气氛陷入凝滞。
大家不敢相信地看着陈茵,不明白她怎么敢说出这种判断。
众人下意识地往祁老的方向看过去,只看到他刻意避开的视线,可见,陈茵所言非虚。
作为当事人——衢公自然也知道自己的病情,但他长年以来,都有很好的医护人员在进行疗养,只是一点脚伤,他这个大忙人根本不放在心上。
别说脚伤,当年刀山火海,他都闯过来了,一点点脚伤算什么?
“哎呀!你们这些大夫就是爱把人的病症往严重的说,这些话我耳朵都听得快起茧子了。”
周市长看见衢公不在意摆手的动作,忍不住着急地喊出声。
“衢公!”
近一年他对陈茵的医术水平非常清楚,绝对不会说假话,那么真相只有一个:衢公的病症愈发严重了。
“您老的身体健康可不止是您一个人的事,您还要为千千万万的民众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