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传来玻璃杯碰撞的清脆声响,林宝琼似乎换了个安静的地方。
阿梨,她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你别惹他。
温梨一怔。
林宝琼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就连她那个当警务处副处长的叔叔都管不住她,此刻语气里却带着罕见的忌惮。
为什么?
上个月。。。林宝琼的声音压得更低,我家马场被新义安搞了。
温梨呼吸一滞。林家马场是港岛最顶级的赛马会所,连港督夫人都常去。
有人举报说我们在赛马饲料里掺海洛因。林宝琼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第二天缉毒组就带着缉毒犬来查,连马粪都翻了个遍。
温梨皱眉:查到了?
当然没有!林宝琼冷笑,但这事闹上了《星岛日报》,标题写039;议员名下马场涉毒039;,我爹在立法会的对手趁机大做文章,差点害他连任失败。
窗外的玫瑰丛沙沙作响,温梨这才发现自己的睡裙已经被冷汗浸湿,黏在后背上。
举报人呢?
死了,三天后被人发现浮在维多利亚港,捞上来时。。。眼睛都没了。
温梨的呼吸一滞。
虽然没有证据,但所有人都知道是谁干的。
温梨的指尖瞬间冰凉。
所以那段时间我家气压低得吓人,我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温梨定了定神,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电话线。
就算那个野种在外头多厉害,她还不信他敢对自己下手——她可是温家最受宠的小女儿,他要是敢动她一根手指头,爹地第一个饶不了他。
宝琼,我们一起去给他个下马威,怎么样?温梨压低声音,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你不是也想教训他吗?
我?林宝琼倒吸一口凉气,要是事发后姓裴的报复我。。。
怕什么!温梨咬了咬下唇,有我在,他不敢动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接着传来林宝琼窸窸窣窣翻找东西的声音。
。。。。。。行吧。她终于松口,不过我们得想个万全之策,既让你出气,又让他拿你没办法。
温梨眼睛一亮:你有主意?
听说裴司这几天都在兰桂坊一带。林宝琼的声音突然压低,具体在干什么勾当。。。我就不太清楚了。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不过嘛,像他这种有头有脸的人物,最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