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最终闷闷地应了一声,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温正义的脸色缓和下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乖。
温梨垂着眼睫,没有躲开,也没有像往常那样撒娇。她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任由父亲的手掌落在她发顶,像小时候那样。
只是这一次,她感受不到任何温暖。
——她的生日宴,要变成那个野种的垫脚石了。
她转身离开书房,走廊上的水晶吊灯投下细碎的光影,她盯着自己的影子,忽然觉得陌生。
明明是她十八岁的生日,明明应该是她最开心的日子,可爹地却要她站在那个野种身边,向所有人宣告——温家从此多了一个二少爷。
凭什么?
温梨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反手锁上,整个人靠在门板上,缓缓滑坐在地。
她盯着梳妆台上的珍珠发卡——那是去年生日大哥送给她的,据说是在巴黎定制的,全世界只有这一枚。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暴雨已经停了,月光透过云层洒在花园里,玫瑰花瓣上还挂着水珠,在夜色中泛着冷光。
她知道,爹地决定的事,从来不会改变。如果不是她的生日宴,也会有别的场合——温家的酒会、慈善晚宴,甚至是股东大会。
裴司迟早会被正式介绍给所有人。
而她,不过是恰好成了那个最合适的理由罢了。
温梨攥紧窗帘,布料在她掌心皱成一团。
她不甘心。
可她又有什么办法?
爹地病了,大哥在澳门遇到麻烦,温家需要一把刀。
温梨缓缓松开手指,窗帘垂落,月光被隔绝在外。
——如果注定要成为垫脚石,那她至少……要让他摔得够惨。
电话拨通时,温梨的手指还在无意识地绞着睡裙的蕾丝边。
喂?林宝琼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背景音嘈杂,似乎正在什么派对上。
宝琼。。。温梨咬了咬下唇,你上次说的那个。。。姓裴的…是裴司么?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几秒,接着传来林宝琼刻意压低的笑声:哟,我们温大小姐怎么突然对那个混社会的感兴趣了?她顿了顿,语气突然暧昧起来,该不会。。。上次在翡翠皇宫,你闯的就是他的包厢吧?
温梨耳根一热,差点把电话摔了:胡说什么!我、我只是。。。她急中生智,他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让我爹地收他做义子,我瞧不惯他,想找个机会给他个下马威罢了。
电话那头传来玻璃杯碰撞的清脆声响,林宝琼似乎换了个安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