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这样。”
他反问:“那我该怎么样?你教教我。”
话落,周遭安静得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交错。
周颂宜的房间离荷区最近,不过百米距离。
沉静的这些时间里,大自然的动静,在人耳中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风声。风刷过树稍的“沙沙”响,螽斯发出闹钟似的“滴答”音。
风从亭亭如盖的荷花湖里扫过来,有雨水的湿润,还有荷花淡淡的清香。
四周敞着窗,空气变得凛冽、清新。
这个瞬间里,靳晏礼的目光一直凝视在周颂宜的脸庞。
一寸寸没过后,最终钉在她的眼睛。
“如果这就是你一直期望着的,”终于他说,“那么,我会考虑的。”
辨不出情绪好坏。有些话不知道是该继续说下去,还是争取在结果未变坏之前,及时打住。
周颂宜拿不准他心中现在是个什么想法。
可私心里觉得,即便他看了,也依然不会答应,甚至已经做好了他拒绝的准备。
意外的是,今晚他什么也没再提。
没有直白地否定,难免会让人心存希冀。只是或许花费的时间久了点,但只要结果是满意的,她也就没那么在意了-
不说话的时间总是过得格外缓慢,周颂宜身体疲惫,感觉身体里遗留下来的东西并没有清理干净。
她倒是不知道靳晏礼记安全期,竟然记得比自己还清楚。而所谓的安全期,也许并不是那么安全。
保险起见,明早回工作室的时候,在附近的药店买盒紧急避孕药,就水咽下去。
想到这点。周颂宜抬腿,本意是想踹靳晏礼一脚,以此解气。
结果牵动到大腿,人没踹着,自己反而差点跌倒在地。
靳晏礼及时稳住她的身体,低头歪头瞧她,唇间衔着笑,“好心”询问:“需要我给你揉揉吗?”
“滚。”
她骂他。
很想说自己变成这样都是谁弄的。
但也能预知到,如果这话说出口,大抵也只会挑起他的兴奋神经。
“能不能离我远点儿?”她说,“我现在压根就不想见你。看见你,我就来气。”
索性眼不见心不烦,拖着腿、加快步伐,一路快步走回自己房间。
*
夜越深,月光越亮堂,周颂宜回到房间,准备阖门,发现靳晏礼仍旧坐在沙发上。
他赤着上身,清透的月光打下来,后背都是新鲜的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