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赤着上身,清透的月光打下来,后背都是新鲜的抓痕。
保持着原来的坐姿,只是先前被他合上封皮的离婚协议,又被人重新翻开。
不过她也没开口说些什么,轻手轻脚地将房门带上了。
今晚大概因着靳晏礼主动提了协议的事,又或者在做。爱上消耗了太多精力,困意来得很快。
脱鞋躺上床,不一会就睡着了。
昨夜将近十二点才睡,不过比起平日,时间还是早了点,清醒的时候就没多少困意了。
周颂宜起床喝了口水,不大想睡回笼觉了。
推开房门,走出卧室。
时间还早,树梢的蝉鸣稀稀拉拉,房间内格外安静。
走出房间的第一瞬间,她的视线下意识朝沙发看去,只是哪儿早已没有被褥稍微隆起的痕迹。
靳晏礼在她没有察觉的时候离开了。
也许是前半夜。
毕竟布艺沙发一丝痕迹都没有,曾经垫在上面的衣服,已经被他收拾过了。
昨晚丢到蒲团上的被褥,也被他重新整理过,方正地摆放在沙发角落。
不像是睡过人的样子。
茶几上,离婚协议规整地摆放在上面。
周颂宜看一眼,弯身捞了起来。
打开封皮,纸张有着明显人为翻页的痕迹。有几条,被他用炭笔给圈了出来。
当下。
她不大能形容出自己此刻的心情。
莫名的-
周颂宜出了房间门。室外晨光熹微,第一抹橘色调从天际线缓缓升起,柔软、绵白的云朵被染上淡淡的光彩。
院子的那树银杏,树叶被晨风吹动。“唏唏沙沙”的音。
一打眼看去,每一片叶子,像在枝干上跳起了舞蹈。
原本郁闷的情绪,稍微缓解。
时间尚早,周颂宜打算去荷花湖里采几支荷花。
老太太房间里插着的花朵,已经有几日了。花期就要过去,花瓣萎缩、趋于凋零。
需要换上一捧新的。
从住屋前往荷塘,经过鲤鱼池时,她难得好心情地多瞧了眼。发现周平津今日意外地没有喂食这群胖头鱼。
他有早起晨跑的习惯,每次都会特意绕到鱼塘,给它们喂食一点食物。
不过短短数月,这些鱼儿胖得窥不出原本的身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