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今决定,效法古之尧舜,禅位于皇太子朱见沥。择于明兴五十三年正月初一,举行受禅大典,皇太子即皇帝位。
新君即位,朕当退居别宫,颐养天年,不复干预朝政。凡军国重事,悉听新君裁决,百官皆当遵奉新主,恪守臣节,共辅中兴大业。
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钦哉!
明兴五十二年十二月一日”
“禅位”二字如惊雷落地,炸得群臣头晕目眩。
朱见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他伏在冰冷的城砖上,声音哽咽:“儿臣……儿臣不敢,父皇春秋虽高,然圣体康健,容儿臣再侍晨昏,不敢有半分觊觎神器之心啊!”
他此刻再无半分太子的沉稳,只剩下惶恐与难以置信,他从未想过,父皇竟会在此时选择禅位。
李贤颤巍巍地走出队列,老泪纵横:“陛下龙体尚健,何以言禅?国不可一日无君,更不可轻言易主啊!”
王竑亦是抱拳跪地:“陛下,臣等愿誓死辅佐陛下,万不敢领此诏命!”
群臣纷纷跪倒,山呼“陛下三思”,声音在空旷的城楼上回荡,竟压过了风雪声。
朱祁镇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他走到朱见沥面前,弯腰扶起跪在地上的儿子,目光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沥儿,起来。朕意已决,无需再劝。”
他转向群臣,缓缓道:“众卿可知,朕为何选在此地,此时,颁下这两道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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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沉默,静待圣言。
“这山海关,是我大明的门户,是江山的屏障。”朱祁镇的目光扫过苍茫雪野,“朕在位五十余年,打过仗,受过辱,也见过盛世的雏形。深知这江山,从不是一姓之私产,而是万民之依托。”
“立佑柏为太孙,是为大明立长远之计,让百姓知未来有可期。”
他顿了顿,看向朱见沥,“传位于你,是因你已具备继往开来之德,更因朕想让你明白,坐在那龙椅上,最重要的不是威仪,不是权柄,而是‘责任’二字。”
“父皇老了,精力不济,很多事已跟不上时代。你正当壮年,该由你带着大明走下去了。”
朱祁镇拍了拍朱见沥的肩膀,“记住今日在这雄关之上所见的风雪,记住万里江山的分量。若遇疑难,多问问你儿子,他比你通透。”
朱见沥望着父皇苍老却挺直的背影,又看了看身旁眼神清亮的儿子,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再次跪倒,这次的叩首无比郑重:“儿臣……遵父皇旨意。必当以江山社稷为重,以黎民百姓为念,不敢有负父皇托付,不敢有负大明万里河山!”
朱祁镇笑了,那笑容在漫天飞雪中显得格外温暖。
他转过身,凭栏远眺,仿佛看到了大明更加辽阔的未来。
风雪渐小,一缕阳光竟穿透云层,洒在银色的长城上,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古老的雄关,在新的传承与使命中,迎来了属于它的又一个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