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诺扭头打算去搬一张脚凳。
刚转过身,还没走出两步,衣裳突然勒着脖子,她感觉双脚离地,身体悠悠荡荡升腾,眨眼间便歪坐到了马背上。
发生了什么……
谢随野把她拎上来了?
“真替踏雪担心。”
他悠然揶揄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能扛住你的马也不多了。”
这是嘲讽她重?
宝诺胳膊抵着他硬邦邦的胸膛,一时没缓过神,还在庆幸冬天穿得厚,否则被他揪住领子拎起来,衣裳岂不是会撕裂?
“想什么呢?”
谢随野用皮鞭敲敲她的腿,不太客气:“你这坐姿是要荡秋千吗?”
马背上的空间过于局促,宝诺笨拙地抬起右脚绕过马头,跨坐稳当,扶好马鞍。
“给你三天时间掌握基础,学不会趁早放弃。”
他这么说。
宝诺:“那也得看教的人水平如何。”
谢随野垂眸瞥她乌黑的头发,午后阳光肆意洒落,耳朵边上的小绒毛若隐若现。
他踢踢马肚子,一路出了城,来到河边宽敞的空地。
宝诺脸色不太好,用手顺着胸口,屏住呼吸。
谢随野跳下马,打量周围:“就在这儿吧。”
“等等……”宝诺轻声说:“先让我下去。”
“为什么?”
他的语气不似询问,而像拒绝。
宝诺没有多费口舌,自个儿抱住马脖子慢慢往下挪。
谢随野见她一意孤行,费劲巴拉地,右脚够不着地,也不知怎么个意思,于是随手托了把:“还没开始就打退堂鼓,你就这点儿能耐?”
宝诺终于踩着地面,耳朵嗡鸣,顾不上和他说话,胃部翻涌,晕眩异常,她额头顶住他胸膛,“哇”一声,猛地呕吐不止。
谢随野石化僵硬。
宝诺吐得鼻涕眼泪直流,感觉胃里的东西全部清空以后才缓过劲,稍微舒服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