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擢晚上是不戴手套睡觉的,眸色闪动,轻轻地握住宋言湫。宋言湫和段擢十指相扣,顺着看过去,那右手的疤痕在雪白布料的衬托下十分刺眼。
说好不摸,他还是没忍住,低头凑过去,吻了那疤痕一下:“疼不疼?”
段擢手指收紧力道,神色变化不大:“宋言湫,余音绕梁,你十秒前说不摸。”
宋言湫:“我没摸啊。”
是亲的。
段擢轻笑,说话却咬牙切齿:“你确定没有骚扰我。”
宋言湫狡辩:“……我是情不自禁。这么好看的一只手,伤了多可惜。车祸的时候疼吗,做第二次手术是不是比第一次更疼。”
“打麻醉了。”
段擢冷酷地说,“也没那么疼。”
“嘴硬。”
“又不是小孩,疼就忍着,难道还哭?”
“你可以在我面前哭。”
宋言湫半张脸陷在枕头里,眼神柔和明亮,“我们两个在一起,就是全世界最亲密的人,什么都可以分享。你难过了可以在我这里哭,我难过了也能找你安慰,在彼此面前我们不用那么坚强。”
段擢扯开中间碍事的枕头,不由分说地把人搂进怀里,心里既胀又酸,嘴上不讲道理地找茬:“这么熟练,这句话以前跟别人说过没?”
宋言湫莫名被紧紧抱住,脸只能靠着段擢的颈侧,闷声闷气,倒是很老实:“……林织羽。”
段擢轻哼一声:“我就知道。”
算了,那是这家伙最好的朋友,十几岁就相濡以沫的关系。
“……姚思豪。”
段擢:“……”
“孟星海。”
“你报菜名呢。”
段擢松开他,“宋言湫,你到处留情,全世界的人都快和你好过了。”
宋言湫忙说:“清汤大老爷,我就和你‘这样’好过!”
段擢不买账:“有待考察。”
“真的,他们都是朋友。”
宋言湫补充,“只有你才是家人。”
段擢才不想当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