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的人和文化,都会慢慢渗透到女真,使其汉化。
如此发展下去,女真部族便会对大宁产生亲近之感,到时候大宁便可以不废一兵一卒,将其纳入自己的版图。
明白这一点的权贵们,心中越发惊叹于这些学子们的能力。
尤其这还是一位女子,竟有如此宏大的观念与见解,比起他们家中一些顽劣的少爷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便是那些本以自己的学识引以为傲的官员,此刻看着那道纤瘦的身影,也觉得双颊发热。
若是他们来回答这个问题,或许根本比不得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倒是某些藩王心里却有了计较。
女真部族倒确实是个此前被他们忽略的势力,对方位居东北,被北直隶拦着,这些藩王们平日里确实很难去接触他们。
但若是女真那边出了什么问题,东北军如此前的西北军那般“无能无用”,那距离最近的北直隶或许只能再次派秦枭出征。
届时京中可就空了。
此前秦枭亲征去西北,藩王们与世家都没想着对京城动手,只想除掉秦枭,这才错失了一次京城空虚的机会。
可再有一次,不管秦枭会不会再次大胜归来,他们都可以先对空虚的京城用兵。
外有藩王军队,内有世家做内应,那楚九辩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除了他们所有人,能保下百里鸿的命都算他厉害。
湖广王百里岳眸色深沉,朝身侧的东江王百里赫看了眼。
二人四目相对,又双双移开。
素来不对付的兄弟俩,好似在这一刻达成了何种共识。
楚九辩和秦枭站在高台之上,自是将这些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果然有反应了。
但这可不是结束。
楚九辩看向始终安静坐在位置上的少年,道:“陆子澄。”
陆尧早有心理准备,起身一揖:“学生在。”
“本官见你试卷之上,谈及大宁国策,却并未细言。”
楚九辩道,“想来是时间与纸页不够,不过本官很是好奇你有什么想法,便请细说一二。”
陆尧的卷子上洋洋洒洒一篇策论。
楚九辩叫他答经济,他却不是只答经济,而是从经济引申出来许多方面需要解决的问题,将这些问题融会贯通。
比如他从经济引申到民生,从民生引申到土地,再从土地引申到税收政策,又从税收谈及世家,谈及朝堂吏治,谈及愚民政策和科举的改变,最后又说起教育和国策等等。
可以说从政治、经济、文化和科技等等方面,均有涉猎。
只是碍于篇幅和时间有限,他才将这些写的简略,但便是如此,已经可以窥见其心中沟壑。
便是楚九辩早知他的本事,也觉得震撼。
这般宏观而先进的思维,若不是楚九辩见过后世繁华,看过历史兴衰,根本也想不到这么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