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让脱下外套,抬手想?披到她肩上,话语带着些?无?奈:“着凉生病了该怎么办。”
鼻尖忽而涌出一股酸涩。
都这?个时候了,他的第一反应居然还是关心自?己。
唇向内抿,温书棠摇摇头,用这?种方式告诉他自?己没事,然后抬臂握住他的手。
绵软撞进宽厚,她握得力道很大,紧到关节都泛白,想?让他能真切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就像曾经?很多次他安慰她那样,温书棠仰头望着他的眼,唇畔勉强挤出一点笑:“阿让,别怕。”
似敲碎冰面的最后一锤,也似冲破堤坝的最后一击,深埋在心的情愫挣脱桎梏,如火山喷发般汹涌翻腾。
肌肉线条贲起,周嘉让环过她单薄的肩,不由分说地将人拥入怀中?。
他明明没有淋雨,可身上温度却是那么冰,温书棠靠着他胸口,听见他失序又慌乱的心跳。
就这?样不知多久。
颈窝里划开一抹湿热,喘息声逐渐粗重,周嘉让颤抖地挤出低语:“恬恬。”
“一直陪着我好不好?”
陨石掷入湖面,这?看似普通的问话,却在她心底激起惊天动地的浪潮。
毫不掩饰的需求,他需要她。
眼眶泅开湿意,视线被氤到模糊,温书棠更用力地回抱他,重重点头,尽自?己所能地想?给他安全感。
“好。”
女?孩声线细软,但?字字坚定:
“阿让,我陪着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
等他情绪好转一点,温书棠才试探地询问情况:“外公他——”
“是你之前?和我说过的那个老毛病吗?”
“不是。”
周嘉让偏头,浓密的眼睫垂下,哑声解释:“车祸,对面司机违规驾驶,外公没来得及躲开。”
“啊?”
温书棠不禁撑大眼睛。
周嘉让当时并?不在现场,是医院这?边打来电话,他才知道外公出了事。
等他匆匆赶来,人早已被推进手术室。
“警察来找我核实?外公身份时,我无?意听到他们私下讨论?,说事故现场……十分惨烈,鲜血几乎染红了整个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