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袋垂到被子上,双手揉揉大脑。
不想了。
还好陆挚不在。
她连忙起身,就着铜盆的清水洗漱,又对镜子梳头,镜子里,她目光淡然,面颊水粉清透,嘴唇有些异样的绯红。
又看那支漂亮的翟鸟衔珠簪,她舍不得用,塞到妆奁里,只用云纹木簪整理发髻。
这个时辰,厨房早就做好了早饭,她待要出门看情况,何桂娥挎着篮子找来:“婶娘!”
云芹:“你怎么来了?”
何桂娥笑道:“早上,表叔说你身子不适,要多睡会儿,给了我二十文,让我替你今天厨房的活,又让我辰时来送早饭。”
既然请何桂娥相替,便是今天不用忙。
云芹就也不急了。
何桂娥又说:“表叔算得真准,我才送来,婶娘就醒了,”她有些担心,“婶娘是哪儿不适?”
云芹出神片刻,道:“……肚子饿了。”
何桂娥忙把手里饭篮子递过去。
今日的早饭,一如既往的白粥、两个馒头、一份腌菜,腌菜是菌菇切成丝,和酱油熬成酱,素菜有股肉香,抹在馒头上,油润润的可口。
云芹不作声,一口气吃完所有食物,再配一杯粗茶,解解腻。
这才有双脚着地的真切感。
她歇息不过片刻,何玉娘从外头进来。
何玉娘两眼充斥着担忧,着着急急的:“云芹,云芹!”
向云芹抬起一只手,要去摸她额头。
云芹不解,先低头给她摸。
何玉娘手凉凉的,摸完云芹,又摸摸自己额头,这才终于笑了:“没生病。”
云芹笑了:“嗯,没生病。”
很快,春婆婆也来了,她手里一方手帕,包着符纸烟灰,另一手提着一桶煮得热腾腾的忍冬花草水。
云芹:“这是?”
春婆婆:“你身体可还好?”
何玉娘:“没生病!”
云芹点点头:“没生病。”
见云芹面色红润,春婆婆定下心,“嚯”了声:“我们以为你病了,忙叫人去烧点符水,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