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表姐会不知情,谁知道那女人让他赶紧办,说什么又不是什么多麻烦的事儿,这天寒地冻的随便找个借口把人支出去一宿,那俩老不死的就能冻死在外面,剩下的小的慢慢整,多容易的事呢。
这可给马科长气死了。
表姐还说呢,说什么这都快过年了,把这件事料理了大家都能过个好年,否则提心吊胆的,饭都吃不下去。
最后还给画了个大饼,说只要这些绊脚石没了,就让他姐夫松动松动,给他们一家子调京城去。
马科长忍着火,又给他姐夫打了个电话,谁知道也是这一套。让他写个条子说一下这个事儿,结果人家推三阻四,又说马科长不懂事让他为难,又说什么现在形势紧张,不赶紧做了怕是大家一起完蛋。
“日他个先人!”
马科长一回家就把椅子踹倒了,“什么东西,那可是杀人,杀人啊!啊?这种事让我做,我让他给我写个条子,哎哟给他为难的啊。咋?他也知道这事儿摆不到明面上?”
还一起完蛋?他姓马的顶天立地的,怎么可能跟着一起完蛋!
“你那表姐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刘小芬知道后也气的不行,“之前咱们去京城参加他家那个婚礼,咱又不是没带东西,哎哟那一家子嘴撇的啊。怎么?把咱们当穷亲戚了?人家穿的板板正正,吃国营饭店,家里还有电视机电风扇呢。那玩意,咱这里都买不到。你看他家彩礼了吗?八百块,八百块啊!新媳妇身上一整套衣裳加丝巾,多鲜亮,多好看……”
那场婚礼看的刘小芬简直是大开眼界,不止是八百块彩礼,还有三转一响三十六条腿。腿不腿的她不稀罕,那三转一响……
看看自己家,说是个科长,可有啥用呢?就算是跟人要点儿东西,也只有吃的喝的。
姓马的胆子小,周围又都是同事,贵重的压根不敢收。如今家里能拿得出手的就是两辆自行车以及老马手腕子上那块不知道转了几手的梅花表。
“还不如我那个外甥,你看看人家来,这大包小包的,带的都是咱没见过的好东西。看看你那个姐夫派来的人,那什么德行啊?连吃带拿的,来咱家打秋风了?这么多年,我见过他家一块布?拿过他家多少好处?咱儿子结婚,他家连面都没露,就寄来了十块钱跟一包糖。缺他那十块钱??缺他那口糖?”
刘小芬提起京城那边的人就一肚子气。
是,虽然他男人能来这里工作京城那边出了力。可当初他男人来的时候就是个小科员。
天天风里来雨里去,受累不讨好。好不容易熬成了个科长,还成了京城那边的功劳了。
口口声声不要忘了表姐姐夫对你多好多好,好什么?有什么好的?
“行了别吵吵了。”
马科长没想到自家婆娘比自己怨气还大,“让我好好想想,晚上,晚上跟外甥碰个头。这事儿咱真不能干,干了之后怕是以后……哎!”
刘小芬撇撇嘴,“还是我外甥有本事!”
马科长无语,心说……算了,心累,不想说了。
席于飞他们几个洗了个澡,澡堂子里人不多,就开了个小间,七八个水龙头。还有个给搓澡的大爷,穿着个裤衩子往角落一坐,叼着自己卷的旱烟,目光炯炯的盯着面前这群光腚老爷们。
席于飞想搓澡,但被梅雨按着非要给他搓。
他那一身细皮嫩肉的,被搓的嗷嗷直叫,扑腾的像被翻了盖的王八。最后还是好心小云同志把他救了,耐心的给他搓了背,又打了香皂,把人前前后后的洗干净。
“我的香皂不给大师兄用!”
席于飞看着胳膊上的红痕,气的直咬牙。
“你说不给用就不给用啊?诶,我就用,你看,我用呢,你有本事来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