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直抓脑袋,他眼珠子往角落里溜了好几趟,“大宝子啊,商量个事儿。这棉花你还能整到不?给哥整个十来斤。”
棉花可比毛线难弄到,尤其是冬天,票不好弄,就算有了票,也未必能买得到。
每年供应就那么点儿,折合到工人家庭,一人才半斤!
一年半斤。
现在家家人口那么多,工人就那么几个,半斤棉花够做什么用的?一家子攒好几年也就做床被子,或者做两身棉袄。很多人家里棉袄都穿板结了,那面絮都舍不得扔,找人弹了又弹继续用。
“还十来斤!”
席于飞翻了个白眼。
他市场里棉花其实也不多,主要是后世大多都用腈纶棉,那东西更轻巧暖和。
不过不多也有两百来斤了,到不是不能匀点儿出去,只不过不能让人觉得这么轻易。
“十来斤没有,五六斤能行。市价翻倍,加两张工业票,我家还没暖水瓶呢。”
“你可真的是,狮子大开口啊!”
梅雨觉得自己应该叫无语。
“你这话说的,棉花多难弄啊,你不要?这个价说出去我跟你说,立马就被抢光信不信?”
席于飞在炕上蹦高。
这话是没错,工业票攒攒就有了,棉花可是真的难弄。
“成成,怕了你了,你怎么弄?我直接带走?”
梅雨没辙,只能点头。
“现在没有,你回去吧,回头我让人给你寄家去。这些还是我求爷爷告奶奶才预备下的。”
席于飞翘着下巴,那得意的小模样看的梅雨又开始手痒痒,扑上去把人夹咯吱窝一顿揉搓。
俩人叽哇乱叫的闹了半天,云穆清一开始还拉着,后来干脆拎着水壶去打热水。看澡堂子快开了,又去收拾衣服,准备洗个澡。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不过天还阴着,估计还有的下。积雪已经有脚面高了,走上去咯吱咯吱的响。
风依旧大,卷着雪花往脸上扑,简直就跟寒冰掌似的,左一个嘴巴子右一个嘴巴子,抽的脸都木了。
陈红军自从看见那辆军车,就低调下来,也不出门了,也不让他小弟出门。吃饭都是直接买了端屋里吃的。
他觉得自己预感的没错,这次行动,估计又失败了。
可想而知回去之后他老大得多生气,可再生气也没用啊。离得那么远不说,他那点儿手段跟军方也拧不过,纯粹螂臂挡车嘛。
席于飞这边都嘻嘻哈哈的准备去洗澡了,马科长那里却发了大脾气。
他下午去办公室上班,然后给他那个表姐打了个电话,想探探表姐的口风。
原本以为表姐会不知情,谁知道那女人让他赶紧办,说什么又不是什么多麻烦的事儿,这天寒地冻的随便找个借口把人支出去一宿,那俩老不死的就能冻死在外面,剩下的小的慢慢整,多容易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