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烬,你就知道欺负我,你凭什么欺负我啊!”
帽檐下,那双清润的眼睛泛红。
程烬缓缓收紧握着高跟鞋的手。
本就漆黑的眼暗下去。
“你明明给我带了饭为什么不给我,还跟秦瑶说是给老病人带的,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多难才跟你说出这种话?”
“你不是说不认识我吗,不认识我为什么还要回来给我换鞋?”
住院时候的,刚刚的,现在的。
一缕一缕。
委屈跟潮水似的。
一定是她今晚喝了好多酒,才会情绪波动这么大。
“骗子。”
任恔妤声音有点哽咽,可模样仍旧骄傲。
“你就是个大骗子!”
她一巴掌打过去,打在男人结实的胸肌上。
压在皮肤之下的青筋贲发,在身体里虬结。
程烬握住她手腕,力道很大,不容挣扎。
任恔妤委屈极了,还想狠狠地骂他。
胃里突然翻江倒海,她抓紧了程烬的衣领来借力。
这一次不是干呕。
实实在在地吐了出来,污秽溅在了男人整齐干净的裤管上。
她干咳了几声,脑袋越来越晕。
程烬面色很淡地看了眼,面不改色。
好似被溅到裤管的不是自己。
“程烬……”
任恔妤眼睛水汪汪的,酒气熏着,委屈里透着娇憨。
像个可爱的小崽子。
“你不可以这么欺负……欺负我……”
她没能说完,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