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恔妤气性上来,用力抽走自己的手,直接把脚搁在地上。雪白的肌肤在昏黄灯光下被勾出别样的美。
“不穿。”
她冷冰冰拒绝,但在醉意熏扰下显得有些娇。
土色,什么花纹也没有。
什么审美啊。
丑死了。
程烬半蹲着,抬头看她。
任恔妤还戴着口罩和帽子,波浪卷发搁在胸前,此刻有些凌乱,双眼看着别处,一缕光斜斜地照在脸上,映衬出眼眸的湿润。
程烬眼尖地看到她打绺的眼睫。
一言不发地握住她纤细的脚踝,肌肤细腻滑嫩。这只脚的主人挣扎了下,不算用力,但被他骨感的指骨收紧,再收紧。
“喂,你轻点。”
她皱眉,“弄疼我了。”
也不叫他名字了。
程烬恍若未闻,收得更紧。
这回任恔妤是真觉得有点疼,又用力挣了下,纹丝不动,气得口罩都摘了,“程烬,你到底什么意思!”
她越想越生气,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她说来就来,他呢,明明看见她却还当着她的面无视她,把车开走。
“你不是不管我吗,还回来干什么!”
任恔妤那股子骄纵涌上来,直挺挺瞪着他,却不知道这样迷离的眼睛有多勾人。
“你现在就走,走得远远的,我不需要你假惺惺——”
剩下的话骤然卡在喉咙里。
她僵在原地。
程烬从口袋里拿出来的那抹灰色帕子贴上了她的脚底。
凉丝丝的,很滑。
大脑像宕机似的,任恔妤直愣愣地看着,任由他给她擦脚。
从脚心到脚背,到每一个脚趾。
她记得他有洁癖的。
程烬始终一言不发,双眼沉沉地收起手帕,握着平底鞋,细致地给她穿上。
然后握住她另一只脚,去解高跟鞋的黑色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