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武慢慢也被说服了,点头去:“好,那就这般,着朱仝带着阮家兄弟与众多水军,一并入得你麾下来,但要留一人,就留阮小七吧,让他在江河之中为水军统领,就如此安排了……”
“陛下圣明!”卢俊义拱手去。
“倒是为难兄长这些日子了……”苏武也回了一礼。
“自家……兄弟,情分在此,陛下言重了……”卢俊义再礼,却忽然问一语:“陛下,如今小乙……”
欲言又止了……
“兄长说就是……”苏武抬手作请。
“那臣就直白来说,小乙如今所行之事,可得善终否?”卢俊义说完这话,其实心中是惴惴不安……
但卢俊义这辈子,就这么一个牵挂之人了,他见识多,朝廷之事,帝王之事,官场之事,政治之事……
心中有担忧也正常……
苏武微微皱眉,懂得卢俊义在问什么,便是来答:“旁人不知,往后也不知,但小乙,必然可得善终!”
“有陛下此语……那就好那就好……”卢俊义其实是唏嘘的……
“这般吧,回头,就给小乙安排个婚事,让他多生几个子女,过继一个到你名下来?如何?如此,将来家大业大,也能有个人来继承不是?”
苏武也真操心这些事。
浪子燕青,娶妻生子,从来不急,甚至也不在乎,这一点好似学的卢俊义。
但如今得有点政治任务了,给卢俊义生个孙子。
“臣……倒是不在乎这些了……”卢俊义如此来答。
苏武再是一语:“若是兄长远亲同姓里过继一个,也无不可……”
“罢了罢了……自古之事,人死灯灭,便是泼天的富贵,也有花尽的一日,没有听闻哪里有家族长盛不衰的……与其如此,不如死后啊,置办成兵器甲胄船只等物,这些东西长久可用,为陛下开疆拓土去,得到到了土地,也是子孙万代可享……”
卢俊义长长一叹……
叹得苏武一时眼中迷了风沙……
这个时代,竟是真有这样的人啊?
“那……”苏武还想说点什么……
卢俊义却先来说:“陛下不必多念,臣只愿多活几年,真把这‘天下坤舆全图’都走遍了去,看看这天下到底都是个什么样子,如此再死,无憾也!”
“好,不多言!”苏武深吸一口气,心中其实也激动起来,有这般人同路在走,此生之事,天下之事何难?
伶仃洋里走到底,便就是广州的海湾上了岸。
曹成大军已然西去,正往梧州去的路上。
王荀在给苏武禀报诸般之事。
禀报完毕之后,苏武问了一语:“那赵构之事,可有切实?”
王荀一语在答:“不曾切实,城内诸般乱贼,皆在狱中严加审问,其中领头之人一一都甄别而出,严刑拷打之下,皆言,只是听说,不曾亲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