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我对他手下留情,他就没机会救你,这么看来,真正对你有恩的是我啊!”
越良河拍了拍胸脯,闻人鹤沉默地点了点头。
“我不需要你回报什么。”越良河摸了摸身旁的檐柱,指着它对闻人鹤道:“你只要对我的女儿好就行,我和她娘都没让她受过委屈,你也不能让她伤心难过!”
“是。”闻人鹤应下。
“女儿啊!”越良河抱了抱柱子,“爹大概只能陪你到这了。”
坐在对面的慕时:“……”
她叹了口气,“不是说好,要少喝点吗?”
越良河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你身上怎么这么凉?是不是冷?你多穿点衣服呀!你从小就身体不好,以后爹娘不在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
“若是这小子对不起你,你就告诉爹,爹做鬼都不会放过他!”
慕时哭笑不得,她侧目看向母亲,“我以前怎么不知道爹这么幽默呢?”
“净说不吉利的。”宣槿摇了摇头。
她从袖口摸出荷包,系回慕时腰间,“钱和宝贝,还有各自七七八八的东西,给你装满了。”
“我又不是现在就要走。”
“到时候怕忘了嘛。”
宣槿搂着女儿的肩膀,抱着她摇啊摇。
像是回到了小时候,本该温馨,慕时却莫名觉得有些伤感。
闻人鹤像个木偶一样被越良河来回拉扯,不敢反抗。他难免想起师父,师父还在他身边的那两年,总是喝醉,醉了就抱着他说胡话。
师父一会儿骂人一会儿怅然,他那时岂会想到,师父嘴里念叨的两个人,会有一个如此可爱的女儿。
如此可爱的她,会成为他命中不可缺失的、最重要的一部分。
闻人鹤回头看了一眼,慕时亦看了过来,朝他眨巴眨巴眼睛。
看着对方的处境,两人都笑了。
直到后半夜,闻人鹤才在宣槿的帮助下逃出越良河的魔爪,得以回房休息。
坐下不到半刻钟,慕时便鬼鬼祟祟翻窗而入。
闻人鹤顿时想起初见时,她那样笨手笨脚地翻窗来找他,那样装模作样地说担心他,哭得泪眼婆娑。
如今她身手利落,还怒气冲冲,“我让你偷偷给我喝一杯,你怎么不理我?”
“你就使劲掐我,我怎么知道你是这意思?”
“我明明还给你使眼色了!”慕时忿忿。
闻人鹤想起她那挤眉弄眼的样子,哑然失笑,“我没看到。”
他伸手将她拉入怀中,“而且那酒太烈,你不会喜欢的。”
“你就是故意的。”慕时挣脱他,独自翻入床榻,“你今晚只准睡地上!”
闻人鹤跟随在她身后,“你就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