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去的暴雨声渐近。
随之而来的,还有隐藏在暴雨声中,什么袋子被撕开的声音。
许昭宁意识到,今晚他躲不过去了。
在对方又一次过来时,他像是一只炸毛的猫,边应激,边和对方交换了一个充满不安意味的吻。
他揪住对方的领口,不知是要逃避,还是想完全钻进对方的怀里寻求保护。
尽管给他这场粗暴□□的人,和他想要寻求安全感的人是同一个。
他在对方进来时,终于认清了他一直逃避的潜意识。
——裴昼隐所给他的舒适与安心。
是他在裴翊身上从来没有得到过的。
所以在和裴翊分手后,又一次自以为和“裴翊”上床时,他会觉得小别胜新婚。
许昭宁哭出声,恨不能在男人身上咬下一块肉。
男人一顿。
本该是给他的惩罚,可听见他哭之后,动作下意识放轻柔。
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亲吻许昭宁的眼泪时,嘴角甚至带了一抹笑。
“哭什么?又不是没做过。”
许昭宁苦得更凶。
裴昼隐的语气冷了几分,贴着他的耳朵轻语,“再哭,你今晚都别休息了。”
雨终于轰轰烈烈下了起来。
许昭宁咬着唇,哼哼唧唧,嘴里咬的东西,从他的嘴唇变成了拇指,又从自己的拇指变成了男人的手臂,他狠狠咬着,誓要把男人咬得遍体鳞伤。
第二天一大早,许昭宁没下楼吃早饭。
他躲在被窝里。
男人早已不见踪影,清晨时他听见男人接了一通电话,应该是有工作,强行将他叫走。
在走之前,男人在他脸侧留下一吻,轻声嘱咐,“乖乖的。”
第一次以自己的身份和许昭宁道早安,他心情好得很。
连威胁也变得不那么像威胁,“离有些人远一点,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许昭宁没回答他。
他的鼻尖轻轻一嗅,好像能从男人的身上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
两人最后共用的一个沐浴露,身上的气息自然相近。
男人又亲了他一口。
这一次,不知道碰到了唇上哪个伤口,轻轻“嘶”了一下。
昨晚的许昭宁像一头小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