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都是为了逗明堂,只有问这?一句的时候,薛长松的心提了起来。
那天,明堂没有给他答复。
明堂抿着嘴巴,别扭地说:“我不要上大?专啊。”
他补充:“好?丢人,考不好?我就走。”
两个人贴得近,明堂很?敏锐地听到薛长松长舒了一口气的声音,然后听到薛长松吸了吸鼻子。
薛长松低下头?,埋在明堂的颈窝里。
“明堂,你喜欢我,”薛长松的声音像含了蜜似的,腻死个人,听起来幸福得要命,“你喜欢我。”
要不是明堂现?在动弹不得,他真想捂住薛长松的嘴巴:“你胡说!”
薛长松不说这?句了,他把“你”“我”掉了个个儿:“我喜欢你。”
他一遍又一遍地趴在明堂耳边重复这?句:“我喜欢你。”
一遍不够,明堂应该听双份的。毕竟,这?是他上辈子就该说的,明堂就应该听到的话。
“不许说了!”
“薛长松!”
“你闭嘴啊!”
明堂骂他,骂到后边没了词儿,连脾气也没了。
薛长松抬起头?:“走吧,去吃饭。”
他把外?套放到一边,明堂才意识到,这?是在室内,他又不出门,哪里需要穿外?套,分明是薛长松故意引他上套。
可是现?下他顾不上这?些了。
明堂的手在身侧蜷了蜷,抬起手,擦掉薛长松眼角的一滴水,埋怨又懊悔:“你怎么又哭啊。”
薛长松一边笑一边掉眼泪,显得更惨了:“因为幸福啊。”
幸福个鬼。
明堂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生气,妈妈死了爸爸不知道在哪儿,房子卖了寒暑假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薛长松到底在幸福什?么?
偏偏薛长松并不是强作欢笑,他笑得很?真,弯着眉眼,平日里黑沉沉的眸子里都是笑意。
明堂觉得自己的心揪着痛,痛到薛长松要是现?在再问一遍能不能做男朋友他会?立刻点头?答应。
幸好?薛长松没问。
有点尴尬。
明堂被酒精麻痹之后又睡懵了的神智回归原位,一想到自己干的蠢事就不敢抬头?。
薛长松是觉得又在明堂面前哭了有点丢人。
他坐在明堂对面,盯着明堂吃饭。
菜热了几次,已经不好?吃了,张妈本来要重新做。
明堂制止了她,说自己没什?么胃口,一口一口往嘴巴里塞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