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卢彦则就自然而然以为,向往自由是一切生灵的天性,不会有人为了他,放弃唾手可得的自由。
钟少韫是他养的麻雀么?卢彦则看不大明白,他从一开始就告诉钟少韫,我不是好人,选你是因为你有用。好像只要这么一说就能保持体面,不至于在最后那么落寞——反正我一开始就没抱幻想。
恍惚中,卢彦则仿佛看到了年少那只小麻雀飞了过来,落在他手指上,叽叽喳喳叫着,眼里只有他一个。
他鬼使神差捧起钟少韫的脸,蜡烛恰好在此时灭了。
“少韫。”
“哎。”
晚间一点薄酒让他心绪大乱,又能借着酒劲儿,把不该说的话说出口。
“连死都不怕,更不要怕人言。我不喜欢轻贱自己的人,你明白吗?”他轻轻拂着钟少韫的眼皮,“我生死见多了,刀下也有不少权贵亡魂,贵贱在我眼里没差。”
说罢,卢彦则解衣躺下,侧身抱着钟少韫,呼吸声清晰可闻,“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
边草,边草,边草尽来兵老:戴叔伦《调笑令·边草》。
陇头流水,流离山下。念吾一身,飘然旷野:南北朝佚名《陇头歌辞》。
不建议像卢哥这样劝朋友,因为卢哥和钟猫猫毕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关系,要是这么劝朋友会被打……
以及卢哥跟戒过毒一样,钟猫猫在一侧真能忍住,他真能忍啊^_^
陈宣邈:我真是好人啊,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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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吃蟹
“哇好小的猫,它叫什么名字哇。”
“虎子。”
红线抱着虎子不撒手,“好可爱呀。”
钟少韫手受了伤,每天都要敷药,但却比之前开朗了不少,温兰殊在堂前烹茶,又煮了碗雪梨汤,此刻梨香四溢,他提盅一倒,加了两块冰糖。
“这下小郡公和权姑娘的猫都没机会咯。”温兰殊调笑道,门口当场传来一阵欢声笑语。
“哎,舅舅请。”
“哟还挺谦让的,行,你去,你去敲门。哇好浓的雪梨味,你今儿有口福了,小兰做冰糖雪梨饮子了。”
温兰殊哭笑不得,事情要从那次见面说起……
一开始云霞蔚看萧遥咋看咋不得劲,嫌萧遥一介武夫大字不识,趁对方去做饭,拽拽温兰殊的衣袖,“我咋觉着这还不如你之前的朋友,小兰,你咋看上他的?他是不是把你带坏了?”
温兰殊不置可否,那厢萧遥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加了河东陈醋的馎饦,忽闻云霞蔚肚子咕了一声……
“你这馎饦,加了什么料?”
“河东老陈醋和嫩笋,汤是鱼汤,舅舅不喜欢?”萧遥喊舅舅倒是上道。
云霞蔚啥也没说,把一碗馎饦吃得干干净净,完事后还说,就那样吧,没清虚观斋堂里的好吃。
温兰殊忍住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