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呆的,不答反问:“殿下难道不喜欢吗?”
喜欢,喜欢得紧。
谢清砚笑了声,眼中漾出极度浓烈的愉悦来。
他抬起细弱一截踩在自己肩侧,唇齿含咬上掌中紧握的冰肌玉骨,缓慢向下,在脚踝游离。
这简直比被使劲掐还难熬,檀禾不可抑制地发出轻柔低吟,抽着腿想要躲开,却致使失了平衡的身子朝后仰去。
谢清砚眼疾手快将人抱下来,按坐在怀中,继而脸埋到她颈窝里,闷闷地笑。
“当然喜欢。”
两人好一通胡闹,在哄睡了檀禾后,谢清砚再次坐回书案前。
床幔低悬,烛火朦胧,隐隐能看见床榻上隆起的一团。
屋中很静,静到唯有笔尖在纸上书写的沙沙声响。
谢清砚搁下笔,将信密封好后唤来海东青,绑缚在鹰爪上。
他抬手抚了抚海东青,示意道:“去罢,交给雪鸮。”
海东青伸长脖颈,蹭蹭主人的手心。
而后,它展翅栖落在床榻边,歪着脑袋,一如初见时,用尖喙小心翼翼叨叨正熟睡中的檀禾额头,以示暂别。
夜色迷离,如影重重。
雄鹰盘旋于夜幕之中,振翅九霄云外,凶狠而锐利的鹰目直视万里之外的西北。
稀薄的月光透窗打下来,谢清砚负手立于窗前,双目沉静幽深。
时已夜深,子时三刻,门外响起冯荣禄的轻禀声。
“殿下,元公和老太傅求见。”
他轻轻嗯一声,转身向外走去。
正厅满堂烛火高照,映衬着森森竹影倾斜其中。
厅中静然伫立的两人,宛若上了年岁的老树,霜雪浮沉一生,却依旧傲然挺直身躯。
见到来人,元宗和元宬向他行礼:“殿下安好,白日里不便,深夜到访,还望殿下恕臣等冒昧。”
“外祖父,老师。”谢清砚颔首,示意两人坐下。
元宬一代大儒,当年身为太傅,既是太子老师,也是叔外祖父。
不待二人开口,谢清砚直截了当道:“孤会安排好人,届时和亲队伍到了两国交壤地界,会前去营救。”
闻言,元宗眯起了眼,忧心忡忡:“若没了人,北临定会发难。”
谢清砚面容冷峻,平静至极地说:“孤要得便是同北临开战。”
元宗年轻时是沙场里摸爬滚打的,也知北临如附骨之疽,先帝在位时就曾想彻底拔除北临,可仁宣帝上位后按兵不动,欲借北临牵制住镇北王。
西北大军再是勇猛,也难挫北临根本,是以这些年来一直死灰又复燃。
唯有京师北上,两军合并可让北临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