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恩,你在干什么?”
公鸡尖叫道:“流氓啊!”
它还想再叫,被冷翠烛踹到床边,鸡脑袋撞到床脚晕过去。
她身边男人抬眼:“换衣服。”
他长发由木钗挽着,低头时几缕发丝垂在颊侧,鹤骨松姿,犹冰洁渊清,行径也变得正当合理。
那样好的模样,让冷翠烛不便质问他了:“这个我自己来就行……”
她转身背对他,接过他递来的干净衣服:“你出去吧。”
“手腕上的伤,也是夫人自己来处理吗?”
“不需要帮忙啊……我原以为,能对夫人有用。”
她莫名心软。
自己这么将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没用了就把他扔掉,或是找旁的代替他,的确有点过分。
虽说她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喜欢被别人指使着做这儿做那儿,但她还是选择尊重尤恩的意愿。
“伤……等一下麻烦你帮我包扎吧。”
“把菟丝子带出去,往它饭碗里再加点玉米吧。”
她换上中衣后,又强撑身体去衣橱里找了件藕粉深衣穿上,系腰带时尤恩正好回来,安静坐在软榻旁的台阶上,台阶比榻要低很多。
男人仰头望着她。
她系好腰带,一甩衣袖,宽大的垂胡袖不慎甩到男人面庞。
“啊……不好意思!”她忙将袖子收回来,弯腰理他鬓边碎发,极为抱歉,“你没事吧?”
她理发丝的手,被男人握住,抚摩起手背筋骨。
冷翠烛从前以为,人的手都是冰凉的,冷蓁、尹渊,就连她也是如此。
因此她不喜欢与别人牵手。
可是尤恩的手,很温暖,同他们共枕在床一般温暖。
她逐渐接受了他口中所谓的“礼节”,或许,这世上确有一个地方,那里的人与尤恩一样热忱守礼,只是他们的礼节,比较热情罢。
男人垂眸,吻过她手心。
额前轻软发丝落到她指际,软绵绵地痒。
她脸颊顿时烧得慌,猜想这应该也是个什么礼。
是没关系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