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去。”
颜霁很想他来,可理智告诉她,不能让沈易去,她一个人就足够了,没必要再将沈易牵扯进去。
其实,没有谁离不开谁。
颜霁明白这个道理,沈易会习惯的,她也应该习惯。
只是她的心怎么会痛?
颜霁逼着自己将人压在了心底,只是她还控制不住自己,夜深人静时总会想起他。
“发什么呆?”
“墨也不会磨?”
男人不满的声音唤回了走神的颜霁,她自痊愈,便被困在了这辆极大的马车上,内间摆设不多,却尽显富贵不凡。
颜霁跪坐其间,一句话也不说。
手中的墨条仍旧转着,低着头想自己的事。
裴济盯着她,被她这臭石头般的模样气得一哽,手一抬,手中的笔便掷向了她。
颜霁没有注意到,待她反应过来,那沾了墨的毛笔已经落在了的她的衣衫上,漆黑的墨汁一下子晕透了棉布衣衫,似乎连脸上也被甩了几滴。
颜霁不言,只是放下手中的墨条,拿出帕子在脸上擦了擦。
随后,拿起墨条,继续磨墨。
“规矩学的不错。”
裴济盯着她,看她如此冷静,同前日的怒气冲冲截然不同。
颜霁仍旧不言。
前日。
她病刚好,便被人逼着进了这辆马车。
“婢子,岂有不作侍奉之理?”
颜霁并不承认自己的奴婢身份,哪里就肯愿意做什么奴婢之事?
可这小人惯会威胁,“那沈郎君这般年岁,正是春风得意之时,莫不然……?”
颜霁不得不低头,可这样被人强按着低的头,她哪里心甘情愿?
磨墨,是裴济交代的第一件事。
颜霁并非不会,可她心不甘情不愿,磨出来的墨不是稀便是稠,总下不了笔。
裴济用了几次,才意识到这个女子,从来是不肯吃亏的。
可没有人能不在他面前低头。
“那沈郎君——”
“你到底要如何?何必三番五次用沈易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