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痛……很痛……
看着眼角泛泪的人,裴济难得心生爱怜,伸出手来,轻轻摸了去那泪痕,随即将人揽在怀里。
这是他第一次没有事后当即起身离开,他不知怎的了,看着被自己揉捏出淤青的肌肤,洇着细汗的额间,鬓边散落的长发,终究是没有再问。
过了片刻,裴济召了人来,浣尘添了热水,随即将床榻上无力昏睡的人抱了起来,大步走向了浣尘。
“痒。”
颜霁太过疲累,泡在浴桶中连眼睛也没睁开,腰间的软肉被人不停揉捏着,也愈发不适,她终于张开了嘴。
裴济轻笑了声,怀中的人紧闭着双眼,无力的倚靠在自己怀中,水珠从白皙肌肤滑落,留下一道道细腻的痕迹,朦胧的水雾拂过旎红的脸颊,作乱的手毫不收敛,直到她蹙起了眉头。
“叩香,别烦我了……”
听着这名字,裴济的手一顿,随即将人转过身来,倚靠在浴桶边沿,大掌慢慢抚上了那细腻的后背,墨色长发湿漉漉的披在身上,掩着若隐若现的肌肤。
不停撞击的水花打在光滑的肌肤上,偶有几滴,溅在了面上,如玉般的面容带着点点水珠,轻启的唇瓣,娇艳欲滴,昏沉沉的颜霁又慢慢清醒过来,眼前的水雾,盈在了睫毛上,她强撑了会儿,又渐渐低下了头。
身后的裴济却扬起了嘴角,直至眼底的火气渐渐消散,才将人捞了出来,又另踏进一浴桶洗净了身子。
这一番闹了近两个时辰,裴济才将人重新抱回了床榻上,拉上了那床锦被。
直到夜半时,颜霁堪堪被滚烫的身子热醒。
她推了又推,没有挣脱开来,来回转着,才转过身去,看清了那张面孔。
掰开那压在身上的胳膊,颜霁勉强解脱出来,她寻了件衣衫蔽体,踩着柔软的毯子唤了叩香来。
“避子汤呢?”
裴济折腾的太紧,她也毫无意识昏昏沉沉的睡了,把这等紧要事给忘在了脑后,全然是最不该的。
“下次,一定把我叫醒喝了再睡。”
颜霁一饮而尽,丝毫未曾注意到那床榻上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她只是竭力嘱咐这叩香,这种厉害的事决不能忘。
她与裴济,也仅仅只能是这种关系了。
孩子,她本就不曾有所期待的,更何况是同裴济的孩子。
她简直无法想象。
可叩香也是有苦难言,有家主在此,她怎么敢冒然进来,若是扰了家主,岂不是小命不保?
看着叩香满脸的为难,颜霁也想到了缘由。
“回头那余先生再来,便留他问问,可有什么事前能饮的汤药?这样时间久了,出了岔子就不好了。”
颜霁叹了口气,肚子里又咕咕作响。
“炉上还温着金玉羹,婢子这就给您奉一盏来。”
说完,叩香匆匆退了下去。
避子汤极苦,颜霁每次饮后,总会吃的旁的缓缓,叩香早已记住了。
颜霁执着烛火,重新坐到书案前,点点火晕映在画上,她静静坐着,捡起湖笔,却是一笔未动。
片刻,叩香匆匆而来,将金玉羹奉在了颜霁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