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我们冷静一下好不好……”
令颐很少见师姐这般失态,心里砰砰直跳。
关于退婚的事,她记得并不真切。
那时她还小,所有的事都是颜彻在处理。
不知是不是他的授意,自那以后,身边没有一个人在她面前提过淮容侯府。
令颐咬着唇瓣:“师姐,那个燕世子……是因为我没有嫁给他,所以他会生气么?”
“可是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生气啊?”
祝颂然听得心里更不是滋味。
她的小师妹这样单纯,哪里懂朝堂上那些弯弯绕绕?
淮容侯府处处与颜家作对,在朝堂上给颜彻使绊子的事,令颐一概不知。
这样入宫,简直就是兔子进了豺狼窝。
“先跟师姐去找颜先生吧。”
她拉住令颐径直往外走,宋嘉策张了张嘴想阻拦,被祝颂然一记眼刀把话咽了回去。
挹青堂内,颜彻正批阅文书。
见三人慌慌张张闯进,他缓缓抬头。
一双凤眸淡淡扫来。
“何事?”
清冽的嗓音瞬间驱散了几人携带进屋的浮躁气。
祝颂然见到他这副样子,整个人猛然清醒了不少,原本想说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了。
颜彻能成为学生们第一惧怕的人物,不是没有原因。
颜彻对人对事向来温文尔雅,可无论是权势煊赫的公卿,还是沙场饮血的武将,都会被他压住气势,不敢轻易造次。
此刻他只是闲适地倚在案前,周身却萦绕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祝颂然顿时如醍醐灌顶,这才惊觉自己此刻有多失态。
她恭恭敬敬地将来由说明,声音不自觉放得很轻。
“学生并非质疑师长,只因实在担心师妹令颐才会如此失礼。”
祝颂然深深一拜:“请先生责罚。”
颜彻并未罚她,只淡淡唤道:“羡文。”
宋嘉策:“学生在。”
“带你师姐去静室,让她冷静冷静。”
“是,先生。”
宋嘉策去扶祝颂然,小声道:“师姐,咱们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