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他们彻底消失好了。
少女娇娇柔柔伏在他身上,到最后哭得累了,竟然就这样安然睡去。
颜彻护着她的后脑,将人轻放至榻上,掖好被子。
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少女恬静的睡颜,拨开她脸上被薄汗打湿的软发。
许是手太凉,触到的那一刻,小姑娘身体轻微颤了一下。
年轻郎君温柔一笑。
“好梦,小玉兔。”
*
知道令颐要入宫的消息,最难以接受的是祝颂然。
“我理解颜先生的用意,可令颐她……再过两个月就是她十五岁生辰礼了。”
生辰还是其次,她最忧心的是令颐的安危。
她这个小师妹心性单纯天真烂漫,进了皇宫那样吃人不眨眼的地方,怕是要遭罪。
宋嘉策在一旁安慰道:“师姐这话可就岔了,你想啊,若令颐的生辰在宫里过,若有幸由公主殿下和皇后娘娘亲自操办,那排场连首辅家的小姐都要眼红呢!”
他说着,又绘声绘色地讲起自己当年给皇子当伴读的事。
“那时候我虽说是当跟班,可走在街上谁不敬我三分?连我家那个整日板着脸教训我的大哥,见了我都得赔着笑脸,不敢大声说话。”
他突然转身,对着令颐行了个标准的宫礼。
“参见姑娘,姑娘日后飞黄腾达了,可莫要忘了我们这些故人啊。”
祝颂然被他这副做派逗得噗嗤笑出声。
“没个正形!难道入宫当伴读就是为了狐假虎威,让人不敢跟你大声说话?”
见祝颂然展颜,宋嘉策笑得爽朗。
只要能把祝颂然逗开心,他就像尝到什么天大的甜头。
令颐挽住师姐的胳膊轻晃。
“师姐你看,哥哥和羡文师兄都说没事,你就不用担心我啦。”
宋嘉策道:“就是就是,不用担心。京城那些世家子弟我都熟得很,到时候定让他们多关照令颐。”
话虽如此,可祝颂然还是放心不下。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亲自为令颐打点行装,主要是四季衣裳和贴身饰物,样样皆是精挑细选。
作为京城最大布商家的千金,她最大的乐趣就是把令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令颐每日看着成堆的漂亮衣裳,眼睛都瞧不过来。
祝颂然却还嫌不够,恨不得把全京城的绣娘都召来给令颐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