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榛一直在哭,说话声断断续续,她捂着脸抽泣:“他为什么要骗我,他几天前才跟我保证说他绝不会再出去乱搞,他信誓旦旦,我以为他真的会改。”
乔殊递过纸巾:“也不是一次两次,他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每次都这么哭,你身体怎么吃得消?”
她再拿回刀叉,连绵不断的哭声中,食欲减半,她捧着美式,慢慢啜饮。
叶雨榛接过纸巾压上眼睛,她陷入自己的情绪:“我一直在想,如果我给他生一个孩子会不会好一点,有孩子,他也会多顾及我们这个小家。”
答案当时是否定的,作为乔明杰唯一的孩子,乔殊从来没享受过什么父爱,他只会爱自己。
但人就是痴迷如果的生物,在想象里,为自己预设一个完美结果。
叶雨榛这些年一直想生孩子,她不愿意生,乔明杰也不拦着,结婚一年多,叶雨榛怀过,但自然流产,孩子没了,后来一直没动静,她去做试管,给自己身上扎满针孔,仍然不能如愿。
乔殊:“我爸都五十岁的年纪,每天喝酒抽烟乱搞,质量早就不行了。”
“他最近有改的,真的,他也很想再要一个孩子。”
这是没救了。乔殊放下刀叉,让阿姨收走餐盘,她手肘抵着桌面,按压眉心,余光扫到灰色一角,她偏头,郁则珩从楼梯间走下来。
他套着居家服,衣料柔软宽松,显得胳膊跟腿更加修长,他手里握着水杯,散漫随意的模样。
叶雨榛看见他,擦了擦眼泪,不好意思地说:“则珩也在。”
“叶姨。”郁则珩点下头,跟对方打招呼。
昨天晚上他听到乔殊打电话,也看到岳父的娱乐八卦,便能想到叶雨榛登门是什么事。
乔殊单手托着腮,抿唇微微一笑,嗓音温柔体贴:“下来倒水吗?这种事你跟楚姨说一声,你要什么她都能给你送上去,不需要亲自下来。”
不需要亲自下来的意思是,别下来。
郁则珩听得懂她话外之音,他温声说好,尔后抬步过去。
楚姨听到声音走来询问:“您要喝什么水?最近送来的茶叶很好,是采摘的头茶,入口回甘鲜亮。”
“不用,我自己来。”
他摁了出水键,双手撑着台面,等待水加满,他握着水杯往楼上去,走之前跟叶雨榛打招呼,让她们继续聊。
叶雨榛望着郁则珩消失的背影出神,她低头,神色哀伤:“小殊,我真羡慕你,则珩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别的女人。”
对这点,乔殊持怀疑态度,到底是没有还是没有被发现,他可能只是比乔明杰高明,下半身那点破事没被人抖到网上去。只是现在来看,他没有出轨迹象。
“他有老婆。”她淡淡道。
叶雨榛怔愣:“嗯?”
乔殊拍了下桌面:“他的赛车。”
他对赛车,比对老婆有耐心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