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为哥哥,怎么能抛弃他不管?我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了。”
说到最后,林白情绪激动,抓住亚瑟的警服,随即猛地松开,无所适从地蜷了蜷手指。
“您神通广大,”林白神色哀戚,断续道,“我说的这些,都、都可以查到……长官,我真的很需要这份临时工的工作。”
“求您了。”
亚瑟维持着蹲姿,一时没有动,也没有接话。
甘霖的心脏沉了沉,当机立断进行下一步。他颤抖着蹬掉鞋帮,又挽高裤腿,露出一节雪色的皮肤,像是蚌类剖开自己的壳,奉上最后的、洁白的真心。
脚踝处,已经完全肿起来了。
一大团深红色,淤积在圆而巧致的踝骨,时间长了,中心处已经呈现褚红色,边缘过渡向小腿的地方,却还泛着一点粉。
一处可怖的、偏又惹人生怜的创伤。
下一秒,甘霖听见对方轻声问。
“为了活命?”
“为了活命,也为了阿慈。”甘霖嗫嚅着,“长官,我、我只是想抓住机会,多卖一些仿生花。”
“你说的这些,警署会尽快调查核实。”亚瑟话至此,忽然顿了顿。
“……抱歉。”
顺利结束了。
甘霖轻轻提起嘴角,柔缓而断续地回应道:“我知道,这也是警署职责所在。长官,您不需要感到抱——”
倏忽,他的话咬断在舌尖。
几根手指,搭上他淤红的脚踝。
并非肌肤间直接的贴合,亚瑟贴心地戴上了黑手套。皮革裹着他的五指,将那种微凉的体温阻隔开来,带着点公事公办的疏离。
“林先生,冒犯了。”
对方吐出这三个字时,甘霖才彻底明白,亚瑟刚刚是为了什么而道歉。
但,他已经没有办法再躲避。
对方两指微微用力,摁了摁自己踝骨的肿|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