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蜡烛被点燃,立在桌案上。
小屋中稍亮堂了些。
四人围着破方桌坐下,郭宗谊看着花秾,眼中泛着惊喜的光,像是不敢相信这个守城卒已成了自己人。
萧弈没有把他与郭馨的身份说出来,并非不相信花秾,只是没必要增加风险。
“花秾,你是传令兵,能否设法传令暂开城门?”
花秾泪水未干,神态却大不一样,用力一点头,道:“能,城门虽关,朝廷往来递送的文书、粮银总得通行,甚至这两日颇频繁,只要有上官的手令。”
“手令难取得吗?”
“不算难,我常为孙头儿打理文书,拿他的印章盖一个就行,城楼里也有平时开城的手令。”
萧弈果断道:“我扮作你的小舅子,与你去城楼,今夜拿了手令,等与我的护卫展昭汇合后便出城。”
“好。”
“出城时他们扮作你一双儿女,我与护卫扮作朝廷信使。”
“好。”
“你妻子既在城外,也无牵挂,出城后与我们一起走,去邺都。”
花秾犹豫了一下,环顾了一眼屋子。
萧弈道:“不必留恋,到了邺都,你不会后悔这个决定。”
“郎君放心,我没有不舍,只是可惜了这些书。”
“书会再有的,比这多得多。”
“往后我也能有个书房?”
“岂止书房,你便要盖个图书馆也行。”
“何谓‘图书馆’?”
“得空再聊。”
萧弈转向郭馨与郭宗谊,道:“你们在这里等着,熄了烛火,不必出声,我们会锁好外门。”
“好。”
“剑留给你们了。”
萧弈留下佩剑,想了想,担心遇到搜身,把身上李涛的书信、史府的牌符亦留在行囊中。
史德渊的玉佩没用了,可带着,天亮后贱卖了,若遇搜查则随时丢了。
郭馨关心道:“你腿上的伤……”
“不碍事。”
“等等,还有脸。”
郭五娘从行囊拿出调好的药汁,在萧弈脸上一顿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