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林舒宴顿了顿,声音沙哑道:“蕴儿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命大的孩子,郎中说她本就虚弱,若是小产流了孩子,大人都怕留不住。”
定王妃捂着脸痛哭出声,这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小肉团,怎么受着这么大的罪。
当娘的心仿若被刀剐般难受,她哭得泪水都布满了整张脸颊,手指颤抖着都不知该触碰女儿哪里。
定王爷缓缓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至门口,一双眼眸已然通红,手指颤抖着握着门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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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平侯府内,
陆誉站在花厅处的房门口,看着厚重的乌云逐渐压了下来,明明是春日中午,天空却黑得仿若傍晚一般。
已经第三天了,云挽怎么还没有回来。
一旦下起暴雨,从京郊圆福寺到侯府的路便会变得分外泥泞,届时回来还需费些功夫。
“世子,站在门口注意吹了冷风,该用膳了,夫人已经在等我们了。”
李娉婷温和地说道。
陆誉没有说话,径直转身走向了内堂。
侯夫人今日备下了一大桌的素菜,她笑着转动着佛珠道:“今日恰好是十五,难为你们年轻人被我用素斋。”
李娉婷眉眼飞扬,笑着招呼道:“我看夫人保养得这般年轻,大抵是吃食保养的好,日后我可要好好学习。”
侯夫人见陆誉没有说话,握起玉筷,柔声道:“用膳吧,莫要拘束。”
大户人家的规矩皆是食不言,寝不语。
当众人端正坐在圆桌前用膳时,突然,李姑姑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凑在侯夫人耳边耳语了几句后。
侯夫人眼中满是震惊,随后化为了无穷地遗憾,她掩着锦帕流下了两行泪珠,她唇齿颤抖着看着陆誉张了张嘴,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她赶忙拍了拍李姑姑的手,示意她说。
“世子。。。”
“云姑娘和孩子的马车坠崖了,车厢内跌落的油灯把所有的东西都烧毁了。”
“人。。。没有活下来的。”
李姑姑的话仿若晴天霹雳一般砸向了陆誉,他蹙着眉头,手指撑着身体缓缓站起来,声音已然沙哑地不像样子,“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官府已经来报,云姑娘和孩子。。。没了。”
陆誉眼前猛然一黑,浑身的血液直接冲向心脏,如擂鼓般撕裂的痛仿若要从胸腔中迸发而出。
他心脏难以忍受刺痛顺着身体中的血管快速窜到全身,他捂着心脏浑身在颤抖,眼泪却先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