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摆弄着手中的棋子,摇了摇头:“孩子大了,都不服管教了。望舒的先生前几天才向我告了状,说他扰乱学堂秩序。”
突然,主院外传来了一阵熙熙攘攘的吵闹声。
“世子!世子!不能在骑马院子里。”
“世子,快注意安全下来。”
“。。。世子。。。”
小院内的安静瞬间清脆急促的马蹄声打破,马匹呼啸声音响彻整个院落。
定王妃手中的螺黛都被画歪了,她愤怒站起身就从梅瓶中取出掸子,“我今日一定要揍他一顿,骑着臭烘烘的马往我的院子跑,一定还踩碎我好几盆花。”
定王却觉得有些古怪,他自然知晓他的儿是什么性格。
还不等他们责骂,林舒宴冲进屋内把所有的丫鬟都赶走,听到房门紧闭的刹那,他咚得一声跪在地上,额角重重磕向地砖。
“怎么了,怎么了,莫不是犯罪了?”
看着儿子这般严肃,定王妃赶忙放下手中掸子,焦虑问道:“你这孩子,怎么不说话?”
林舒宴缓缓抬头,一个大男人眼眶通红,流泪到微微颤抖地说道:“不孝子找到舒蕴了。”
定王妃浑身一颤,双腿酸软就要倒在地上,她撑着丈夫,流着泪说道:“我的女儿在哪?舒宴,你妹妹在哪呢?”
“在外祖母给我的京郊私宅中,此事不能张扬,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一路上,他们掩藏行踪往京郊私宅走,林舒宴把掌握云挽的所有消息都告诉了父母。
定王妃听着哭到险些昏厥,定王却陷入了沉默。
“你记得小时候,我经常嘱咐你要离陆誉远些吗?就算相处也别说王府的事情。”
“陛下同我是从小长大的至交好友,若是我没有猜错,蕴儿的夫婿一直都是陆誉,不过是被陛下篡改了记忆。你们不需要懂为什么,但蕴儿既然回家,我们就要给她换个身份,坠崖那处你可有处理?”
林舒宴点了点头:“我觉得不对,从乱葬岗寻了别人的遗骸,用车厢上的油灯烧了那处。”
定王道:“好,之后就交给我,望舒和儿媳妇那里都要瞒住。”
京郊别院。
定王妃想过无数次同女儿重逢的场景,却从来没有想过是今天这样。
她瘦小的身躯蜷缩在床上,胳膊被木板固定着,双腿也被架在床上,从头到脚都裹满了绷带,眉宇紧蹙,怎么看都是一副睡不安稳的样子。
女儿的身旁还有一个小小的娃娃,他安静熟嗦着手指趴在床榻上的软被上熟睡着,手指却紧紧握着女儿的手指。
“蕴儿还在昏迷,右手手臂骨折,左腿骨折,肋骨也折了好几根,浑身上下破皮流血不计其数。。。”
说完,林舒宴顿了顿,声音沙哑道:“蕴儿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命大的孩子,郎中说她本就虚弱,若是小产流了孩子,大人都怕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