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誉赶忙轻轻扶着她躺下,哄道:“睡吧,莫要送我了。”
自从知晓要和陆誉分离后,林舒蕴每日都要亲眼看着陆誉去上早朝,起床的困顿和疲乏使得她的眼眶泛红,一想到若是和陆誉天人相隔,她的眼眶就满是酸涩。
湿漉漉的眼眸目不转睛地望着陆誉,踏着绣花鞋亦步亦趋地望着他。
她实在是害怕,怕再也见不到陆誉。
“睡吧,晚上回来我给你带城南的糕点。”
陆誉低沉的声音仿若催眠曲一般在林舒蕴的耳中响起,她伸了伸手臂,招呼着陆誉。
陆誉轻笑着环抱着她,轻吻上了她的粉唇。
“你。。。你还记得?”林舒蕴眼眸睁得巨大。
陆誉笑道:“自然,还没有到七老八十忘事的时候。”
林舒蕴在怀璋儿的时候就分外黏人,每日清晨也是这么看着陆誉出门。
如习惯一般,她伸手招呼着陆誉,陆誉环抱着她亲吻着她的唇角,缠绵说些黏糊话才放他离去。
但即使不同往日,林舒蕴看着陆誉离开身影,轻叹一声,眼眸中闪过一抹焦虑。
回房后,她却是怎么都睡不着,心中总是惴惴不安。
在用过午膳后,宫中却传来了令人胆寒的消息。
“三皇子妃,陛下龙体微恙,特让三皇子殿下在宫中侍疾。”
林舒蕴眼眸中闪过一抹担忧,她垂眸招了招手,明月当即把准备好的银钱塞进了传信太监的手中。
她故作担忧问道:“前几日还见着父皇身体康健,怎得突然不适了?”
小太监把银钱拢进衣袖中,轻叹一声道:“陛下今日上朝龙体不适,便晕了过去。”
他压低声音轻声道:“奴才出宫传信的时候,太医们和皇子们还守在乾元宫。”
送走传信太监后,林舒蕴攥着锦帕,站在花厅中来回踱步。
她忽然想起陆誉前几日提过的下毒剂量——照那个分量,皇上无论如何都不该昏厥才对。
怎么会这么早就倒下了?
莫非……陆誉的计谋已被皇上察觉?
皇帝一病,林舒蕴和孩子们不能再打着玩乐的名号离开京城,也不能回定王府,不能再给爹娘添麻烦。
林舒蕴只得让三个孩子日日与自己同吃同住,将他们时时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七日后,皇帝仍未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