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淮州怎么可能答应,脸色发青。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门外忽然有了动静。
一个二十出头,白面无须,身形瘦削的年轻内侍步履无声地走了进来,一双细长的眼眸仿佛无时不刻都在笑着。
年轻内侍走到皇帝身边,附耳轻声禀了几句,同时从袖中掏出一物——
一方白帕上,包着一枚小巧的梅花袖箭。
皇帝将那枚有倒刺的梅花袖箭把玩了一下,朝谢珩、谢思瞥了两眼,心中有数了。
刺客不是这对叔侄。
而谢家其他人此刻都不在京城,只有谢老三在西山大营当值,行踪不难查,至于其他孙辈又年纪太小……
皇帝放下袖箭,威严的目光扫向了王淮州,不咸不淡地斥道:“淮州,你莫要再胡闹了。”
“若是谁都像你这般想一出是一出,朝廷岂不是要乱套了?”
“捉拿刺客的事自有二皇子与诚王世子负责。”
“至于你,先管好你自己。”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皇帝不耐地挥手,打发他们退下。
然而,王淮州与燕国公都不服气。
燕国公抢先一步说:“皇上,就这么算了?”
“他王淮州这么往我燕国公府头上泼脏水,就这么算了?”
“那我谢慎的脸往哪儿放?以后我谢慎还要不要在京城混了?”
“皇上,你要是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我……我就不走了!”
燕国公也不急着系腰带,竟就这么往旁边的一把太师椅上一坐。
皇帝倒也不生气,好笑地问:“那你想怎么样?”
燕国公指着王淮州道:“我要他给我们赔不是。”
王淮州眼皮一抬,差点没跳起来,“凭什么……”
“淮州,给国公爷赔不是!”王皇后打断了王淮州的话。
她知道今天这局是他们王家输了,再纠缠下去,也毫无意义。
啥?王淮州差点没呕出一口老血,却不敢违抗皇后。
他按下掀桌的冲动,对着衣衫不整却老神在在的燕国公躬身,抱拳,行了个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