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侧眼一瞧,发现二舅纵使鼻尖冒汗,依旧是一动不动的站着,他也就有样学样,继续干杵着。
………………
烧尾道馆内,一间单独静室中。
管事肖虎讶然的看着走进来的女儿,笑眯眯道:
“谁人竟请得了咱肖离离姑奶奶,前来当说客了?”
他伸手接过那拂尘女郎递过来的书信,便听见自家女儿带着嗔意的回道:
“可不是我,是爹爹你的熟人来了,我帮忙递个信。”
管事肖虎闻言,眉头先是一皱。
他盯着那书信手笔,发现完全想不起来这是哪位熟人的字迹,顿时就心想,应当是个“穷亲戚”一般的货色。
等拆开了书信,看了几眼,他方才口中轻叹:“原来是馆中当年的老人,余勒兄弟。”
但是这人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开,反而露出一副为难的模样,嘟囔了一句:“这老血鬼,想要来我这里打秋风了么。”
他口中怅然着:“离离,为父担任这馆中的管事一职,负责钱粮、账簿、人事,既然是心腹,怎能徇私,坏了本馆收徒的规矩。”
肖虎指着这书信,摇头:“更何况,这期的道童早就收满了,又一个想找为父通融的,你且帮我打发走,从后厨拿几个馍馍给他们。”
“缺心眼的,人家带来了束脩的。”
肖离离听见,不由翻了个白眼,直接将手中的麻布包袱,扔在了桌面上。
那管事肖虎面露讶然,当即伸手一摸,便察觉到了包袱中的灵气,是一灵石,且品相不差,他掂量了几番,发现应该也是合乎三两数目。
这人长舒了一口气,忙道:
“既然是正经来拜师学道的,那就好办了。”
当即的,他还展开那书信,颇有兴致的和女儿聊起了当年:
“那时道馆初开,馆主和我们雄心壮志,谁知道开张还不到半月,每三日就被人踢馆四次,半年内,残废了六个师兄弟。”
其人话声唏嘘不已:
“后来在坊市中压根就收不到徒弟,馆主干脆就让我们去凡间收徒。
我就是和你余勒叔叔一起下的山,万幸是搭上了一对蛇妖兄弟,不仅没死在半道上,还谈成了买卖,方便了其他师兄弟下山上山……
听说那蛇妖兄弟,至今还在干那走线的活计哩。”
肖离离听见这等话,却是不理睬,只是催促道:“爹爹你快些,你那当年的兄弟,还在外面等着呢。”
管事肖虎无奈出声:
“好好好,这一期的道童虽然收满了,但插个班,倒也还行。”
他话虽然说得很好,但是先是取过那灵石,打开麻布黄纸,端详了片刻,又拿过一杆小秤,仔细称量了一番,然后才从桌面上取过信纸,誊写起一张收据。
这厮写得也慢吞吞的,磨蹭了好一会儿,方才将收据写完,就像是有意在等待着什么似的。
正在肖离离打算主动接过那信纸时,静室外面响起了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