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湄靠在车上的脑袋忽地离开,冯梦书眼疾手快地扶住。
宋湄睡眠好得一向让人佩服,早晨起床时,若没有阿稚叫醒她,等他穿衣净面后,她依旧能够沉睡。
小小颠簸,当然也是无法惊醒她的。
然而这只是推测,万一惊醒她了呢?
冯梦书以一个扭曲怪异的姿势接住宋湄的脑袋,就这么撑到了城门处。
车壁被敲了敲,在宋湄醒来的关头,冯梦书先一步松开手。
宋湄睡眼惺忪:“到了吗?”
冯梦书摇头:“湄娘,接下来的路,你得一个人走了,我只能送到这里。”
宋湄一下子清醒了,她掀开车帘看了看,已经到了城门口,天色也微微亮了。
“那你怎么回去?”
冯梦书:“走回去。”
“那么远的路?”
冯梦书看着她:“不必担心我,你自己好好的。”
他掀帘让她看外面:“驾车的是刀奴,我让他乔装过,晏京的人极少见他,不会有人认出来。待会儿还有一个仆妇上车来,她是我在沱泽救下的流民,孤苦无依。”
冯梦书忽然塞给宋湄一把匕首:“若仆妇起了歹心,你可联合刀奴杀了她。”
宋湄说:“你找的人,肯定精挑细选过,不会的。”
冯梦书摇头:“人心隔肚皮,你怎么就知道,我就比那个仆妇可信呢?”
冯梦书准备下去。
宋湄忽然问:“你不问问我和太子的事吗?”
即使他们之间已经隔着一封休书,但冯梦书却不知道休书的存在。以他的视角,应该是妻子和旁人纠缠。
冯梦书顿住,半晌才道:“我很庆幸,你没有学那些所谓贞洁烈妇的行径。湄娘,这不是你的错。”
车帘掀起一角,外面有微光映入。
古人迂腐,连同为女性的冯母都不能理解她的处境。冯梦书作为丈夫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实属难得。
宋湄忽然靠近。
看清冯梦书
(buduxs)?()的眼神,忽然笑了笑:“你又来了。(bud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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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湄笑着回忆:“以前你对我爱答不理的时候,眼神很烦躁很吓人。后来我们和好了,你好像总是避着我的脸,就连亲吻的时候也是闭着眼的。阿郎,难道我长得很像你的仇人吗?”
冯梦书浑身僵硬。
他直直盯着宋湄的笑脸,仿佛看到另一张相似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