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稍待。”
萧弈唤住他们,问道:“能否让我洗漱,换身衣袍?再讨点热乎的吃食?汤饼、鸡蛋之类便可。”
“你这猢……哎,你这人,要求真多。”
“我不是人犯,聂将军有大恩于我,我打算往后追随他成就大事。”
“那怎地?要在禁军大衙住下?等你真当了队正再发号施令。”
“不敢当,都是袍泽兄弟。”萧弈道:“我叫萧弈,敢问两位哥哥高名?”
“吕酉,这我弟,吕丑。”
“我叫吕丑,一看就知道,肯定不是因长得丑,唉,我是己丑年生,属牛,阿兄是乙酉年生,属鸡。”
“原来是大吕哥、小吕哥。”
“你挺会叫嘛。”吕丑高兴起来。
萧弈指了指榻上的被褥,道:“我身上都是鱼腥味,你们也不想我污了这里吧?为大帅做事,我该收拾体面些。”
吕酉、吕丑愕然,对视了一眼。
“那好,洗漱可以,汤饼没有,每顿额外给你些干粮、肉脯,一碗热汤。”
“多谢。”
“等着。”
过了会,他们端着一粗陶大盆进来,还带了皂角荚、巾帕、木瓢,一叠旧衣袍。
萧弈一看那陶盆上没冒热气,知是凉水。
他就在廊下的冷风中脱了臭衣裳,先把脸上的药汁洗掉,以示坦诚,再用冷水擦洗身体。
冰凉刺骨。
皮肤上顿时冻得起满了疙瘩。
好在他前世就时常训练完泡冰水给肌肉消炎,未必科学,就是习惯了。
虽有守卫在一旁看着,他不以为意,不紧不慢,兀自咬牙把自己洗干净,换上那旧衣袍。
“娘的,你还真有副好本钱。”
吕酉有些佩服他,吸着凉气,竖了个大姆指,提醒道:“但你可留点心,莫让那孟押官欺负了。”
吕丑眉头一皱,透出深深的思虑,叹道:“每次见那孟押官,我就腚上一紧,唉,我太过俊俏了啊。”
“谁说不是呢?娘的,杀人不过头点地,可若教他给污辱了,往后谁还看得起咱们?”
“俗话怎说的?士可杀,不可辱,萧弈,你不该洗漱的。你没见他方才看你的眼神。”
吕酉深以为然,叮嘱道:“咱仨长得俊,都得小心些。”
萧弈道:“他不敢吧?”
“呵,你也算是个人物,心真大。”
萧弈露出害怕之色,道:“我也是一时嘴快了,现在回想,也是后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