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息,两息……
萧弈故意停顿了五息,等到孟业有些不耐了,才开口。
“我要见聂将军,与他当面谈。”
“呵,品尝我的刑罚吧。”
孟业狞笑着,拿起桌上的面巾闻了闻,收入袖中。
萧弈背脊生寒,闻着那一缕香气,仿佛能看到孟业把它挂在史德珫脸上……
不对。
这香味,比史府婢女们用的都要浓郁、劣质得多。
为何?
下一刻,萧弈似乎从孟业危险的狞笑中,看到一丝虚张声势。
莫非是一个文弱官员求存于跋扈武夫之中,为了让别人怕他,想出一个变态办法来骇人听闻,却要用这香味让自己下得去手?
若如此,不过是一个变态的时代催生出的可怜虫,底气还是虚的。
演技不错,戏瘾挺大。
萧弈咬了咬牙,道:“你想要找到符印,我想要见聂文进,各取所需。见到他,我立即开口,你就直接立大功了。”
刑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油灯灯芯偶尔爆开噼啪声。
两人对视着,像是想用气势压过对方。
萧弈已对孟业没有了方才那种因嫌恶而产生的畏惧,目光没有回避那危险的笑容,只有坚决。
他不怕他的刑罚,没被震慑住。
良久,孟业许是没把握审出萧弈,目光不自觉地虚了一下,起身,往外走去,两步之后,他停下脚步,用听不出情绪的声调吐出三个字。
“随我来。”
萧弈出了里间,环顾一看,没见有新的人被捉来,心知花秾、郭信该是已蒙混过去,长舒了一口气。
他脑海里已逐渐编织出一个计划,不仅能自保脱身,还能直接让官兵为他备好北上所需、送他出城。
值得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