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秘药玉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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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蝉早在听到“姜公子”这个称呼是便已心中狂跳,她忐忑犹疑,听着胡广泉和这两名守卫一问一答,虽然摸不准具体情况,但也大概能猜到应是胡广泉曾让这两名守卫去他们院中查看三人动向。
但是听那两名守卫方才所言,是自己给他们应了门?姜寒与十一都在院中?到了此时,她心中已大约有数,在石林中赶来支援她与十一的男子十有八九便是姜寒,因此按理而言,胡广泉若是当时遣人去看,是不可能看到人的,那么这两名守卫看到的又是何人?又是谁扮作了她易容后的样子?
唐蝉心中鼓噪,左思右想也想不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而此时,那名守卫已将东西放好,蹲在地上三两下将帕子浸湿,往上面滴了几滴药油,便径直往她脸上伸去。唐蝉正在走神,下意识往一旁侧脸躲了躲,然而这又岂是她能躲开的。那守卫见她不配合,手下动作更是粗鲁,用手罩着她帕子便囫囵在她脸上抹了两圈,直憋得唐蝉呼吸困难才收回手去,拿了东西退下。
唐蝉平时里自己卸妆,将这药油抹完后,还会用清水细细洗过,好将这药油刺鼻的味道去掉,然而现下,别说清水了,她只觉眼睛都要被那东西刺得睁不开了。
她不得不闭着眼睛稍缓,耳边已听着那两名守卫惶惶然道:“这怎么会?难道。。。。。。难道此人一直都是易容的?”
胡广泉看了看唐蝉,脸上浮起一丝显而易见的嘲弄之意,倏而呵道:“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这可是大名鼎鼎的唐门圣女,又岂会是什么侍女?你们先前见到了那人到底是谁?”
那两名守卫本就在震惊怀疑之中,猛然被他这般呵斥,更是越发拿不准了,只得不停摇头道:“这。。。。。。这。。。。。。属下不知,求帮主恕罪。”
胡广泉却是咄咄逼人,又紧跟着问道:“这侍女既是假的,那另外两人是否也是假的?你们当真亲眼见到了?”
他这话说得语速极快,仿佛根本不给人置喙的机会。
他两人被他这般责问,早就吓得跪在地上,大约此时也反应过来事有蹊跷,唐蝉只见他们皱眉抓头,想了又想,却好像无论如何也得不出一个准确答案,最终也只一叠声道:“属下不知,帮主恕罪。。。。。。”
唐蝉眼看着这两名守卫神态语气变换,心中惊疑,早已顾不得胡广泉一眼看破自己身份之事。她从前曾听爹爹说过,这世上有些功法,可以迷惑人心,混淆真假,更有西域异族,曾修习此类功法臻于化境,轻易便可夺人心神,将活生生的人炼成傀儡。
这二人想必便是被此类功法所惑,她只稍一细想,便已猜到若是有人留在院中扮作她的样子以应对守卫,那必然是姜寒提前安排,想到对方曾要求自己一切听他吩咐行事。。。。。。唐蝉不禁在心中猜想,此人究竟是何身份?他与十一又到底来自哪里?
岂不知若是雁惊寒在此,知道唐圣女此时所想,必然要丝毫不给面子地嗤笑一声:什么夺人心神,揽月楼谁人不知,阮殷殷当初修习魅术就是为了拐人取乐,若不是有她那张尚算不错的脸加持,只怕这玩意儿就是白搭。
既然唐蝉能猜出根源,胡广泉自然早已有数,确切地说,他早在今晚揭下唐蝉面巾之时便已有所怀疑,不。。。。。。应是在十一说出胡渊病症之时便已有所怀疑,此后的所为不过是迫于无奈之下的安抚与试探。
胡广泉令那两名守卫退下,想了想又坐回原位,面向唐蝉仿若商量般道:“唐圣女,既然圣女号称自己只是随意仿了张脸,那胡某也不再多问,”顿了顿,话锋一转道,“只是还请姑娘好生解释,为何要夜闯我帮地牢?那两名逃走的同伙又是何人?”
唐蝉听他前半句话,只觉一头雾水,不明白胡广泉这老狐狸方才既然费尽心机查出那两名守卫所言有异,为何现在又略过不提,依照他方才所为,唐蝉可不信这人只凭自己一句话便信了,但既然对方不再多提,她总不能自己赶着往上送。
待到胡广泉后半句话出口,她更是心中一凛,连忙集中打起十二分精神道:“什么同伙?那只是我顺道请来帮忙的江湖朋友,他们只是受我央求助我去地牢一探,其余一概不知。”
她只想将十一他们摘干净,一时又不知该如何圆说,便索性对这问题含糊应对,但她被聚海帮平白追杀了近一个月,如今既然见着了胡广泉,少不得也要给自己争辩一番,便又正色道,“胡帮主,胡渊中毒之事与我无关,我今日之所以来,也是想要盘问那刺客一番,查找线索。”
“这么说来,姑娘此来是为着追查真相了?”
胡广泉听罢,不置可否,见唐蝉闻言立时点了点头,又冷哼一声道,“呵,唐姑娘莫不是在说笑话?这刺客既已在我手中,渊儿一事我自会查个清楚明白,又何劳姑娘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