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命在身,恐难……”
汝阳伯目眦欲裂,忙道“徐太医,您就给犬子瞧瞧吧。”
“我就扶景这一个……”
目光无意中掠过顾荣,话语已至嘴边,却硬生生地吞回肚中。
顾荣垂眸,无声讥嘲。
须臾,又抬眸,瞳光晃映着的汝阳伯的身影,手指虚虚握拳,抵在唇边,咳嗽几声,柔柔弱弱开口“父亲,就扶景弟弟这一个什么?”
就顾扶景一个儿子吗?
她倒是可以满足汝阳伯的心愿。
坏事做多了,偶然也想做些成人之美的善事。
“就……”汝阳伯语塞,支支吾吾道“就扶景一个读书人。”
汝阳伯已经做好了被顾荣诘问的准备,没想到顾荣只是轻飘飘道了声也是,便不再言语。
心下怪异,但又无暇多思,而是继续恳求徐太医。
态度要多谦卑就有多谦卑,言辞要多恳切就有多恳切,就差直接跪在地上求了。
徐太医勉为其难的应下。
在看到顾扶景的时候,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汝阳伯府的莲花池下是插着尖刀利刃吗?
顾扶景得扑腾成什么样子才能被撞成这样?
得了病的疯牛?
被下了药的马?
还是待宰的猪?
徐太医细细检查顾扶景的伤,幽幽道“汝阳伯,情况不容乐观。”
“即使老朽用奇药止住令郎出血,但终究受创极重又失血过多,有成为活死人的的可能。”
“哪怕上天垂怜,侥幸醒来,亦会痴傻或是瘫痪,难以起身,余生不良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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