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有更**裸的话,这时就不好说出来了,比如“会不会牵连我们”之类。
吴承构叹息了一声,说:“这件事情,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
“什么?!”
“你怎么会不清楚!”
“你在宜和行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又是二少,怎么会不知道。”
“是啊!”
吴承构说:“大家静一静,静一静!”
众人好容易静了静,吴承构才说:“这件事情,不是我出的面,我爹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因为我大哥病了,那天开保商会议的时候,竟然让老三代表我们家去开会。你们想,就老三那副德性,他去开会,能争出什么好结果来?于是,局面就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了。”
众人哦了一声,若有所悟,六叔公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咱们吴氏出了这么个败家子,迟早要出事。以前有承钧当家压着他还好,现在国英不知道是不是吃多了猪油蒙了心,竟然把家交给这个败家子当,这下可就好了!宜和行要是遭了殃,咱们这些人还不得跟着倒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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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承鉴忽然站了起来,整了整衣服,对蔡清华深深一个鞠躬。
蔡清华笑道:“不用多礼,我帮你这一次,也是顺势而为。”
不料吴承鉴却说:“这一礼,是吴承鉴赔罪。”
蔡清华呆了呆:“赔罪?”
吴承鉴道:“大方伯有命,吴家不敢奉命,故而赔罪。不过请蔡师爷放心,今夜一会,在逼捐一事了结之前,吴某不会泄露只言片语。大方伯若另有方略,不会因为吴某泄露消息而有所耽误。”
这一下轮到蔡清华惊讶了,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又惊又怒:“你说什么?”
吴承鉴道:“我说,吴家不敢奉命。”
蔡清华将吴承鉴上下打量:“吴老弟,你知道你们吴家现在是什么形势吗?你知道拒绝我的代价吗?”
“知道,自然知道。”吴承鉴道:“吴家现在,大概连落水狗都比我们要好上三分。落水狗只要上岸就能活,但吴家现在人在水里,岸边却还准备好了刀剑,我们不上岸是死,上了岸也是个死。等几日后保商会议一投筹,那大概更只有家破人亡四个字足以形容。家父和我少不了一根绳子挂着横梁上,然后其他男丁发配边疆,女眷打入贱籍,都有可能。”
蔡清华森然道:“既知如此,你还敢拒我?”
吴承鉴道:“本来不敢,然而,不得不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