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潮如同奔涌的赤色海水,冲垮了遗留的帐篷,淹没一地狼藉。
青年弹了弹头上装死的百足蛊,跟身后的族长小声说道:“就算是蛇,在大范围行动时,也有着群居生物的行为惯性。”
这一夜,后半夜,无邪是数着帐篷上砸出的蛇影轮廓度过的。
他好怕自己眼一闭一睁,帐篷就被砸破了,自己和一条红艳艳的毒蛇,大眼对小眼。然后,那蛇因为没有他眼大,吭哧一口咬在他的爪子上,就此一命呜呼。
不知是不是这雾气确实有毒,无邪在盯着宫先生看的时候,总觉得余光里,那些雾气在摇晃变动,它们自由的汇聚,又分散,打闹着追在蛇潮的身后离开。
无邪晃晃脑袋,搓了搓自己干涩的眼。
“小三爷,你眼好红,要不睡会儿吧,快走的时候我叫你。”
“不了,我不困,就是眼睛有些不舒服。”
无邪用水沾湿手掌抹了抹眼睛,就当滴了眼药水缓解视疲劳,可惜效果不大。
……
蜷缩在废弃帐篷里的陈雯锦,看着毫发无损的宫姓青年,恨得快把牙齿咬碎。
该死的,这些无惧于张家血脉的异蛇,为何不攻击于他?
他的气味那般无遮无掩,这些蛇却和瞎了一样。
陈雯锦抠着手腕上的泥壳,这人,难不成和她一样……?
呵~!口口声声的说她是邪祟,他自己又是什么个玩意儿!连这些六亲不认的异蛇都要给他让路。
女人嗅着自己身上愈发明显的骨香,痴痴地笑着。
梦里的呼唤越来越近了,就是这里,这里就是她的解脱飞升之地。
她继承了神明的血脉,一定可以在这里完成完美的蜕变,她才不会和霍铃一样沦为神智残缺的禁婆,蜷缩在地下的污水里。
撞天门,见神明,神明许我,长生祭……
呵呵呵~!长生祭,长生基……
陈雯锦贪婪的望着站在宫余年身后的张家族长,她会蜕变成和他一样的完美长生者,青春又长寿,强大又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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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宝(敲!敲!敲!):你说谁瓜?你说谁瓜?你个瓜娃子你说谁瓜!!!
百足蛊(动弹不得,干脆装死):我瓜,行了吧……
红宝:也不知道这家伙的方言是哪里来的,不过是路过陇原时听人说了几句,好嘛,直接给传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