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个儿提前说出来,总比别人说出来强,无邪一直这么稀里糊涂的,与他同行的人会很累的。”
“他自己要经历的风雨,就该自己学会打伞,别人没义务给他挡在外边。”
“你就有权利干涉别人的选择?”
青年脸上那一点点被质问的紧张,化作丝丝委屈晕红了眼眶。
“我又没对他怎么样,张先生,你比我残忍。”
“在懵懵懂懂间失去所有,慕然回首沧海桑田才是最伤人心的。他会发现他有太多的遗憾本可以挽回,有太多的感情本该珍视,有太多的话本可大胆的说出口,但他都没有,他就那么一无所知的、一步一步的被推着在追逐与失去中不断沉沦,无形的伤口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发脓腐臭。”
“身体的伤口可以愈合,但精神上的创伤会彻底改变一个人,白纸翻转,纸的另一面是否仍旧纯白,谁都不知道。”
“说个不那么恰当的比喻,秦桧早期不也坚定的反对割地议和,是个乞存赵氏的抗金主战派。”
张余山不明白这个世界族长对无邪的纵容与保护欲从何而来,是将人拖进棋局的愧疚,还是看人陷入泥沼的不忍。
但,这是无家,是九门自己的选择,他们本可以脱身而出,壮士断腕,是贪婪让他们不愿放手。
“张麒麟。”
这是青年第一次完整的唤他的名字:“你不欠任何人。”
“更不欠无家和九门……”
别让善心成为凌迟你的刀刃。
风顺着半卷的门帘吹入,远处的火塘有着光辉的余烬,黑暗中,两双同样沉静的眼睛,彼此对视。
低低的后半句,轻轻的散进夜风里,打着旋的吹进张麒麟的耳朵。
张麒麟垂眸,传音成线,可真是个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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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宝:九门当年和小族长的因果纠缠,我还小,脑子没发育好,记不清楚,不过主人天天骂张启山和张日山,他们肯定不无辜。
红宝:九门有没有那么坏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主人对九门的厌恶是根深蒂固的,或许是有些以偏概全的偏见,但谁在乎呢?我不在乎,主人也不在乎。
红宝:毕竟九门的直系里,真的能挑出几个干净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