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些,加尔小姐。”
鼠与猫的身份一瞬间逆转,一位真正的猫站在我的身后,发出的声音令我汗毛倒竖。当着校长的面,我立刻变幻成乖巧的表情,跑到麦格教授身边,讨好又得意地向她说出我与校长的推理游戏。
我天才般的推理结果令这位女士感到震惊,她看向邓布利多校长,却在校长的沉默中再次陷入沉思。
“这只是我的怀疑,米勒娃。”校长说。
“这也是我的怀疑。”我大声说,“教授,那个里德尔是个坏蛋,我们不能学他!”
我虽然做过小偷、骗子、纵火犯,但是相比起杀人这项罪行,还是颇为仁善的。不过,真正令我得意的是,我终于发挥过一回“拉文克劳式”的智慧,仅从校长的只言片语,就破解一场未发生的言语打压。
我太了解这些自以为是的教师想修理手底下的小孩时会采用的方式了。一个设想出来模棱两可的模板,一点点诱导的提问,就好像把我的未来彻底钉死在一个可能性上了。
我自己都尚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难道凭借他们的三言两语,就能够做出什么改变了吗?还是说,他们一个个长大了,就变成大预言家,能看出所有小孩的未来?
即使如此,又是谁赐予他们改变他人命运的能力呢?
所以,既然校长先生喜欢设想,喜欢装模作样地与我共情,那么我就真正地抛出一个现实的例子,与他彻底共情。
他很高兴,不是吗?
我也很高兴,我们【一样】地高兴。
我不在乎这位里德尔先生受过什么委屈,也不在乎他是不是真的杀了人。只要能让我脱离校长言语训导,那么,我想这位被邓布利多校长怀疑过的里德尔先生知道了,也会很欣慰吧。
说不定他还能大谈特谈杀人心得——罪犯嘛,我了解的。
所以里德尔先生在我这里就确实杀过人。
麦格教授大约是出于怜悯,最近一直盯着我。我从她那里得到不少好处,也如约定般对她保持忠诚。我监视格兰芬多里的刺头,一旦他们做了什么坏事,就一溜烟跑去教授处打小报告;或者用本子记下来,每周集中汇报。
正因此,我也算是半个格兰芬多。
我知道教授和校长因为我的问题讨论过许多次。麦格教授总是觉得我只是没受过好的教育,本质上还是个聪明懂善恶的孩子;至于校长,他应该是出于曾经里德尔先生的教训,对我盯得格外紧。
好哇,这样一想,里德尔还亏欠我不少!
等我长大了,离开这里,一定要向他讨回来。
我愤愤不平地想着,被麦格教授打发回去看书。她近日让格兰芬多的级长盯着我念书,我讨厌她!
回到城堡,我先是在拉文克劳溜了一圈,等到饿了就跑下楼去礼堂用餐。如今,我确认了每天都能吃饱饭之后,就不会一餐吃很多很多了。这样规律的生活令我感到更舒服些,刚进入城堡时的惴惴不安也少了许多。
拉文克劳的长桌自我来了之后安静一瞬,很快又热闹起来。大家都热切地盯着餐盘或者自己的朋友,给我空出一个视线与食物双重空缺之处。
“让一让!”我挤进一对正在交谈的男女中间,端着盘子取走他们面前的土豆饼,丝毫不受影响地吃起来。我还吃了许多许多好东西,觉得这是天使过得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