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晓推开房门,屋里暖融融的,靠墙的沙发上坐着个穿着白色呢子大衣的姑娘,头发利落地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见人进来,她站起身,脸上带着温和的笑。
“英姐,这是我对象顾从卿,”刘春晓拉着顾从卿的胳膊介绍,又指了指旁边的土豆,“那小不点是他弟弟,小名叫土豆。”
土豆被点名,赶紧立正站好,脆生生喊了句:“姐姐好!”
刘英笑着点点头,目光转向赵一鸣时,刘春晓又说:“这位是赵一鸣,是从卿的大学同学,也是研究生同学。”
赵一鸣脸微微发红,赶紧放下手里的水果糖,:“刘医生,你好你好。”
刘英伸出手,声音清亮:“叫我刘英就行,不用这么客气。
我听春晓提过你,说你研究的课题挺厉害的。”
赵一鸣跟她握了下手,只觉得对方的手暖暖的,带着点消毒水的清冽味儿,他赶紧松开,讷讷地说:“也、也不算厉害,就是瞎琢磨。”
顾从卿在一旁看了,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他,笑着打圆场:“他这人就是实在,不爱吹牛。
英姐是骨科大夫,那才叫真本事。”
刘英被夸得笑起来,眼角弯成了月牙:“你这是听春晓说的吧?
我们骨科就是力气活,哪有搞研究的体面。”
刘春晓端来茶水,招呼大家坐下:“别站着了,快坐快坐。
土豆,给你拿糖吃。”
土豆接过糖纸,偷偷打量刘英——这位姐姐说话干脆,眼神亮亮。
刘春晓给众人续茶水时,心里想起当初顾从卿托她帮忙的事。
那会儿她几乎没怎么犹豫,第一反应就是刘英——这姑娘实在太合适了。
她跟刘英虽不在一个科室,可轮转骨科那阵子,俩人处得跟亲姐妹似的。
刘英生得白净,说话总是温温柔柔的,眉眼间带着股书卷气,可一上手术台,手里握着骨钳复位时,眼神亮得惊人,那股子坚定果决,连科里的老大夫都夸她“有股子狠劲”。
“英姐,我给你说个事。”
前几天刘春晓特意去找刘英,把赵一鸣的情况一五一十说了,“人是从卿的同学,研究生毕业,在研究所搞研究,性子老实本分,就是人腼腆点。”
刘英当时正在写病历,听了抬头笑:“你这是给我介绍对象呢?”
“可不是嘛,”刘春晓凑过去,“我觉得你俩脾气合得来。
他父母不在身边,跟从卿家走得近,周姥姥把他当半个儿子疼,知根知底的。”
刘英想了想,回家跟父母提了。
她爸妈都是老军人,听完没多问,只说:“你自己觉得行就去见见,咱们不挑家境,人好、踏实就行。”
其实之前家里也给介绍过两个部队的,要么太张扬,要么总端着架子,刘英都没看上。
听刘春晓说赵一鸣是搞研究的,话不多但心思细,还挺有本事,她倒觉得新鲜——“行啊,见见就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