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和瞳孔一紧,立刻想也不想地追了出去。
……
后院,西厢房。
范青溪闭眼躺在床上,脖颈间隐约一道深红色勒痕。
——她踢翻凳子的声音惊动了门外的小丫鬟,及时呼救将人救了下来。
已经得知孙子无事,真正的长子也平安归来,吕母坐在床边,拉着范青溪的手,一边哭一边骂跪在榻前的吕临与许言和。
“你们男人一个个口号喊得响亮,自以为是忠君爱国,可曾想过我们后宅里的女人?青溪她一个好好儿的京城闺秀,为了丈夫在西北苦熬十年,结果呢?谁允许你们不声不响就给她换了个男人???”
吕母越说越生气,扬手高高抬起,又在看到吕临脸上那一大块疤时颤了颤
(buduxs)?(),最终只是拍在他的背上。
“混账东西!你对得起我好不容易才给你求娶回来的媳妇儿吗?”
吕临沉默不语,任凭老母亲一通数落,最后拉起他伤痕遍布,粗糙变形的右手,泣不成声。
“儿啊,你寒窗苦读十几年,我不图你建功立业,名垂青史,只盼着你平安顺遂,无病无灾……你这双手本该是用来写文章的啊,怎么会把自己磋磨成这个样子?”
一想到她最优秀最骄傲的长子,隐姓埋名在漠北十年,整日与那些牧马放羊的胡人为伴,还要学着他们的粗鄙凶残,只为换取一丝信任……
吕母既为他骄傲,又止不住的心痛如绞。
她抹了一把眼泪,认真看着二人:“我不管你们那些朝廷机密,我只问一句话,你们的身份还能不能换回来了?”
吕临和许言和对视一眼,正要开口,又被吕母打断。
她强硬地一挥手,“我不管你们哪个是我儿子,但我只有一个大儿媳妇,那就是青溪!”
“母亲……”
范青溪悠悠醒来,恰好听到这句话,挣扎着起身扑到吕母怀里,“母亲,儿媳有一事相求,请您成全……”
吕母捧起她憔悴的脸,好言好语地劝慰着:“青溪,你想说什么就说,母亲都答应你。”
范青溪视线掠过床边的二人,只一眼便淡淡收回,轻声道:“儿媳想带着宗哥儿,搬回城东的陪嫁宅子去。”
吕母一口应下,“没问题,那本来就是你的宅子……”
说完又后知后觉到一丝不对劲。
范青溪抬起头,又缓缓地,语气坚定地重复一遍,“是只有我们母子两个搬回去。”
吕母仿佛明白了什么,忐忑地问:“青溪,你是想……和离吗?”
不怪儿媳会有这种念头,换做是她,吕母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两个男人。
而且若是儿媳真要追究起来,这算不算是她们吕家骗婚啊?
吕母忍不住瞥了许言和一眼,神色纠结。
太难了,虽然名义上范青溪和吕临才是夫妻,但真正和她生活了十年的却是这位许公子,就连宗哥儿也是他的儿子。
“母亲,宗哥儿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就算吕家不认他,他也是我的骨肉。”